“不知道。”这人肩膀被邓文强狙了一枪,呲牙咧嘴的回答。
“呵呵,无所谓。”
我看了一眼还瘫坐在地上的申婉一,笑道:“丫头,吓傻了?”
申婉一有些晃神,看着我说道:“我刚才差点死了。”
“这不是没死吗?”
我伸出手捂住她的眼睛,低声说道:“刚才的一切,如果你无法忘记,就记住它。你是军人,你为国而战,你在军旗和dang旗前立下过誓言,比起你的救死扶伤,此时此刻,也同样光荣。”
尽管她是医生,见惯了生死,但这样的搏命时刻,肯定会有心有余悸。
这种突然的头脑风暴,极易导致创伤后应激反应,从此夜不能寐。
避免这种情况最好的办法,就是第一时间给予心里疏导,发泄也好、想通也罢,总比之后一直心有余悸的要好。
干我们特战这行的,患有创伤性应急反应的不在少数,甚至可以说或多或少都有一点,南征北战,总会有不堪回首的血腥场景和生死时刻。
可能有人会问,那战争年代的军人,怎么没这么矫情?
首先,创伤性应激反应在战争年代,也同样存在。
其次,所谓应激反应具有突然性、巧合性,心理和生理的承受能力不足以接受和消化导致的,所以经常发生在新兵身上。
就像刚才宋豪同样差点死了,但也仅仅是心有余悸,不至于受创伤,因为这样的时刻在他的军旅生涯中,太多了,他能在很短时间内消化。
战争时期每天都死人,每天都是生死时刻,所以哪怕是新兵,大脑神经也相应的做好了准备,不太容易受创伤。
最后,和平年代的军人,自然没有上战场的机会,尽管心里做好了准备,但生理可能会低估了战争的冲击。
另外还有环境因素,还没到战场就听到枪炮声,和这种没有缓冲的突然生死抉择时刻,冲击力自然不一样。
我的一番安慰起了效果,申婉一拿开我的手,深深地呼了一口气,对我说道:“谢谢你救了我。”
“不客气,我们是战友。”
我微微一笑,又踢了宋豪一脚,骂道:“你看看人家,老子刚才也救了你一命,怎么不谢谢我?”
“你还踹疼我了呢,扯平。”
什么逻辑?气得我又踢了他一脚。
“打扫战场。”
徐磊把这群冒牌货押了出去,也拷在电线杆上。
宋豪到外面拿扫把和拖把,将房间扫了一下,申婉一帮忙。
邓文强则去通知村长大叔战斗结束了,而我则拿起了办公桌上的电话,直接打给了旅部。
向接线员报了身份,电话转到了旅长廖志辉的办公室,随即我将来龙去脉叙述了一遍。
“小子,学会先斩后奏了?”
我不好意思的说道:“对不起,情况紧急。”
廖志辉笑了笑,说道:“没怪你,这件事你处理的不错,我马上会和警方联系,你部原地待命,和警方交接后再离开。”
“是!”
我又说道:“另外,因为受到了强烈的反抗,我们不得已击毙一名匪徒,还有一名匪徒伤势过重,估计抢救不过来了。”
“嗯,我知道了。你们没事吧?”
我看了看我的胳膊,说道:“没事。”
“那就好,注意安抚群众,处理好事发现场,减小负面影响。”
“是。”
挂点电话后,申婉一注意到胳膊上的血迹,惊讶道:“你受伤了?”
我一脸黑线:“大姐,你才反应过来啊?给我包扎下。”
“我看一下伤口。”
我忍着痛将袖子卷起来,说道:“不用看,子弹擦伤,没伤到骨头,不然我还能跟没事人似的?消毒包扎。”
“没有绷带和酒精……”
我从袖子口袋里拿出应急绷带包:“这有……”
“晕,你们这装备真齐全……那也没有酒精啊,去大娘家取我的药箱吧。”
我对申婉一说道:“去看看他们包里有没?”
既然是冒充医疗队,那怎么可能没有酒精这种基本药品呢?最起码酒精棉得有啊。
申婉一翻着包,忽然“咦”了一声。
“怎么了?”
申婉一拿出一支注射器,说道:“为什么他们的注射器,都开封了呢?”
“还真是,这不是一次性用品吗?”
我拿过注射器端详了一下,发现注射器并没有推到底,而是留有一丝空隙,不仔细看还发现不了。
我试着推了一下,针尖便冒出一滴血迹。
“血?怎么会有血?”
我脑海里忽然出现了一个可怕的猜想,对申婉一说道:“如果是疟疾患者的血,会怎么样?”
申婉一长大了小嘴,惊呼道:“天呐,那这群人也太可恨了吧!”
“是啊,其心可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