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是许长津孤苦伶仃一个人,若能娶到嫡出的姑娘,更能支应门户。
只没想到他去请教,直到二更天,两边府上都要关门禁了才回。
身后下人浩浩荡荡抬了三只大衣箱,全是许观海给的。
说看他身形只比自己略矮些,便命人收拾了自己没来得及穿的新衣裳给他。连配饰腰带什么的,都装了几匣子。
这个没法比,全府除了许太夫人,就数驸马爷父女俩最壕。
他和许惜颜在许府有份例,公主府还有份例。
成安公主虽不住许家,也不穿许家的衣裳,但许家也得给这位公主媳妇准备,所以她的份例又算到这父女俩头上。
故此许观海每季的新衣裳,都多到穿不完,拿来送人,倒替他清库存了。
但许长津惦记的却不是这些。
他满脑子还记挂着许观海今儿说的学问功课,要回去记下来。
余大奶奶见他上进,自然高兴,命人准备宵夜,好生将他送去客房了。
那边许观海的下人,又跟他们带话,“我们三爷说了,四爷的学问原就不错。只要清静清静用几年功,秀才不必说,一个举人必是跑不掉的。三爷说大爷大奶奶素来仁厚,要是拉不下脸,只管扔到我们三爷那儿去。狠削他几回,也就出息了。”
余大奶奶笑说,“你们三爷,还是这么好说笑。那就辛苦他费心了。待到四弟高中,我必亲来谢他。”
回头又跟许淳私下道,“瞧见没?若说咱们瞎操心,那大房又算什么呢?我不是给爷找事做,只咱们二房功名不显,几个儿子又小。咱们先做不了别的,起码得把名声立住了。先帮扶着四弟立一份功名,回头让人说起大爷,就夸一声有情有义,这不挺好的么?”
这话许淳听到心里去了。
既然许观海都看好许长津,那他也愿意出手了。
只忽地勾起心事,叹了口气,“我却想起咱们大姑娘了。要她还在,也该说亲了。咱好好给她寻个女婿,倒比这隔房的兄弟叔伯,更能帮衬自家兄弟。”
余大奶奶瞬间泪目。
这是她心中永远的痛。
亲生的大姑娘,养到七八岁上,一场病就没了。
那么花骨朵一般的小姑娘,又甜又贴心。夫妻俩都极心爱的,谁知就这么薄命。
故此如今看杜三太太把许云樱惯得有些不象样,余大奶奶想着女儿,也不忍责罚。
偏许淳不懂做娘的心,还在那里说,“幸好还有二丫头。你给四弟挑媳妇,也看着些各府的哥儿。到时给她择个好的,也能拉拔兄弟。”
余大奶奶也不接话,只哭得更伤心了。
于男人来说,妻生的妾生的,都是他女儿。
可对于当娘的来说,自己身上掉下来的肉,怎么能和别人的一样?
许淳看她伤心,也不知如何安慰,自去睡书房了。
留下余大奶奶越发难过了许久,才在心腹丫鬟的劝慰下,勉强睡了。
谁知还不到一个时辰,忽地就被人叫醒。
“五房那边出事了!官府都来人了,爷叫奶奶赶紧起来,一起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