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路过尉迟海祖孙前,许松还格外瞪了一眼,故意嘀咕,“这特么说的是人话么?不会说话,就别到人前来现眼!”
又骂尉迟坚,“不过是尉迟大将军的穷亲戚罢了,又不是正经兄弟。还真以为姓个尉迟,全都飞上枝头变凤凰了?呸,少做梦了!”
再看一旁气得浑身直抖,已然落泪的萧氏,许松忍不住心一软,“尉迟太太,我没骂你呀,你是个好的。下回把家里收拾好了,咱们再来做客啊,你还给我准备杂耍烤肉啊。”
萧氏又羞又暖,哽咽道,“对不住了……谢大哥儿体谅……对不住,真对不住……”
走到人都走光了,许惜颜特意和父亲多留了一会儿,跟萧氏道。
“太太,今儿不是特意要你为难,但总得让你们知道,有些错可以犯,但有些错真的不行。否则就算花再多钱,再用心,结果仍是得罪人。”
言毕,她父女两个走了。
许长津和许樵在不远处等着二人,眼中皆有遗憾。
但再遗憾,也不能留。
否则许家,就成笑话了。
等人都离开,萧氏再也控制不住,悲泣出声。
尉迟均兄弟两个,皆是双眼通红,瞪着尉迟海和尉迟坚,又悲又愤。
今天娘花了那么多的心思,赔了那么多笑脸,精心准备了一场宴会。
可他们跑出来,几句话就全毁了。
全都毁了!
尉迟秀默默扶着萧氏,一起落泪。朱宝来不知该说什么好,只能同样红着眼睛,默默的找下人去收拾东西。
而杨荔枝,杨荔枝死死捏着衣襟,怒视着外祖父和大堂哥,“你们,你们太过分了!”
尉迟海老脸有些下不来台,还给自己找借口,“都是他们家,他们家人太矫情了……有什么大不了的,我说几句怎么了?”
“你说说怎么了?你说几句就得罪了那么多人,毁了娘的心血,毁了我们这么多天的努力!”
尉迟均实在忍无可忍,攥着拳头冲了上去。胀红着脸,脖子上的青筋都爆了出来。
“因为你是祖父,全家人都得敬着你,让着你。可你瞧瞧,你办得都是什么事呀?”
“大哥是长子,难道我们就不是尉迟家的子孙吗?阿爷你为什么凡事总是只想到大哥,就没有想过我们?”
“如今这个家里的一切,全是我二哥挣回来的,是我哥!你们凭什么吃着我们家的饭,还替我们得罪人?”
啪!
一记响亮的耳光,打在了尉迟均的脸上。
全家人的目光都看了过来,震惊,愤怒,甚至有了几分恨意!
被这么多人盯着,尉迟海举着的手,不觉也开始发抖。
眼神闪烁,明明心虚,却偏偏要做出生气模样。
“你,你小子简直是反了天了!这这这,这简直是不孝……”
他还在绞尽脑汁的找话说,忽地杨荔枝说话了,眼神冷漠而讽刺。
“对呀。咱们不能不孝,所以我对我娘说,只要她再来烦我,我就去打弟弟。我爹再来打我,我也去打弟弟!”
尉迟均忽地明白过来,放下捂着脸的手,突然就大吼一声,提着拳头就去揍尉迟坚了。
半天没有说话的尉迟坚,自从被许云樱那般嘲讽之后,一直呆若木鸡。此时才象是猛地从梦里惊醒,没有慌张,没有闪躲,却是抬脚就踹!
那凶狠的眼神,竟似要杀人一般。
他到底二十多岁了,尉迟均才十五,光个头就矮了一大截。当真拼尽全力,一个少年是打不过青年人的。
小弟尉迟喜,不知被谁推了一把,如梦方醒,赶紧冲上去帮忙了。
“不许你打我哥!”
“混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