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杜三太太不服,“即便如此,樱丫头到底是被樵哥儿打了呀?这个他自己都承认了,总不能抵赖吧?”
成安公主呵呵冷笑,指向一个宫女,“你来说!”
宫女上前跪下,“奴婢带几位姑娘打球时都说过,她们头一回上马,只需抱好奴婢,可万万不要乱插手,容易伤着。偏偏这位樱姑娘就是不听,非从奴婢手上抢下球杆,要自己挥杆,结果一挥就脱了手,才被人打上的。”
“不是的……”
许云樱还待嘤嘤嘤,许云桢忽地苦笑着站了出来,“真是二姐姐自己抢的,我因不太会,驾马避开时瞧见了。那宫女不给你,你硬要抢。她怕马不稳,只得松了手。”
“看,这才是真相大白。”成安公主摊手道,“本宫最不爱看那好人被冤枉,坏人得志的戏码。如今,你们可明白了?要不是阿颜提醒我,我还忘了查一查。”
她又望着许云樱冷笑,“横竖这丫头就是爱手滑,一个桃儿都拿不稳,哪里还能拿得起马杆?”
许观海道,“三婶儿,您这回可听明白了?要不是樱丫头自己多事,何来这一场无妄之灾,还连累她弟弟。”
杜三太太又急又恼,蛮不讲理道,“那也是你们不对呀,明知道不该给她拿马杆,干嘛给她夺了去?再说你儿子既瞧见了,为何不替我们樯哥儿挡着些?到底他才是哥哥。”
这下连尹二奶奶也火了。
“那照三太太这么说,头一个该怪罪的就是楠哥儿。莫不是我们柳哥儿大些,就活该站在那儿,替你们挡灾?”
成安公主嗤笑,“那你是不是还要怪上本宫啊?本宫就不该请他们去府上做客,更不该请他们打球,最不该就是上门揭穿真相,可是也不是?”
“公主言重,公主恕罪!”
许遂急急赔礼,恨恨瞪一眼许淳,“你母亲不懂事,你也跟着不懂事么?教女无方,惹出祸事,难道还要累及全家?”
到底这是皇族,得罪得起么?
许淳赶紧赔罪。
卢二奶奶推一把丈夫,许洛上前打圆场,“俱是孩子们玩闹不小心,偶尔磕碰,再所难免。横竖不是大事,治好了就行。”
这才象话。
成安公主方道,“来人呀,把太医宣进来,好好给他们瞧瞧。若有什么事,都算本宫的。”
许遂连称不敢,又要请公主赏脸留饭。
成安公主摆手,“算了吧,本宫若留下来,你们都吃不好了。把那些礼物捧上来!你们方才走得急,也没空收拾,我便一起给带来了。”
她又悄悄跟许惜颜耳语,“我把那炖好的熊掌也给你送来了,你自己留一只,另一只拿去孝敬老太太 和你祖母吧。”
又跟许观海道,“我还带了张琴来,那个木槿花……咳咳,槿丫头不要学琴么?便给她和你那姨娘使吧,搁我那儿也是浪费。”
许观海低声道谢。
然后一群太监鱼贯而入,一份一份捧着之前打赏的礼物,送给各个小主子。
许家上下一看,这回齐齐闭了嘴。
连杜三太太都没话可说了。
上门玩一趟,连吃带拿,得这么多好东西,还好意思追究人家招呼不周?
时间不长,太医诊治已毕,告知伤情,并无大碍。
许云樱到底年纪不大,便骨裂也没什么可医治的,只需静养一段时日,就能恢复如初。
至于许云樯额头上的疤,只要注意一段时间不沾水,不吃那些油腻重口的食物,再配合宫中新出的珍珠玉颜膏,应能淡化不少。
就算还是要留疤,也不影响日后为官。
但如果想要疤痕更小,让人看不出来,如今太医院根据古方,琢磨出一个新的诊治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