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头到底装了多少信,才得拿匣子来装?
还是说,里头藏着不想让她知道的小秘密?
一瞬间,万般猜测涌上心头,弄得萧氏连看信的心情都没有。只盯着这只匣子,恨不得看个究竟。
许府。
回去路上,绛紫忍不住问。
“姑娘为何不告诉尉迟太太,您想借她摆宴,见一回颜大太太?若您说了,她一定会答应的。您可帮了她家不少了,总该回报一二。”
许惜颜淡然,“施恩莫望报。说了,便没意思了。”
这是为何?
绛紫不解。
等回了小院,却见余大奶奶和卢二奶奶皆在这里等着。见了许惜颜,也就一句话。
“二姑娘,这人情我们记着了。”
“二位婶婶客气。”
许惜颜既不居功,也不客套,把二人送走。
绛紫越发糊涂。
姑娘连自己的亲弟弟都没关照,先把名额给了二房,她们怎么连句谢谢都没有?起码也得送几件珠宝首饰吧?
倒是琥珀有点明白了,“姐姐可知,从前我家遭难时,谁来伸了手么?”
绛紫自然不知,“想是你家之前积的福德,人家才会回报。”
可琥珀摇头,“这事据说我阿爷到死,也没想明白。当年我家遭难时,那些原受过我家恩惠的徒弟镖师,没一个上门的,就找上去,也避而不见。
唯一一个搭了把手的,竟是同乡另一个镖局老板,还跟我家抢过生意来着。
要说交情,也就他家从前接了个大单,担心出事,过来借人时,我阿爷不过出于道义,派人去帮衬了一把,但也是收足了银子的。
但就这般交情,却在我家遭难时,把我家的事情,告诉了老太太的娘家兄长,这才得了林家襄助,保全了一家子。绛紫姐姐,你说是为什么?”
绛紫似有所悟。
琥珀道,“所以,我觉得姑娘才是对的。若我阿爷仍在,或许今儿就能明白。只我太笨了,怕是想不出来,但只要记着姑娘的话,跟着照做就好。”
绛紫再看她一眼,忽地笑了,“我今儿才发现,你这丫头,其实有大智慧。用三爷的话来说,就是,就是那个大智若愚。”
知道自己不聪明,愿意听取聪明人的意见,正是一种聪明。
琥珀噗哧笑了,“什么鱼不鱼的,我也不明白。只姑娘今儿累了半日,我去给她打些热水洗漱,好歇个午觉。”
绛紫点头,“那我去给姑娘捏捏,一会儿好睡。”
“姐姐回头也教教我呗。”
“行啊。等姑娘歇下,我也给你捏一回,你就知道了。”
二人说说笑笑,自去忙活。
许惜颜却在琢磨,如果尉迟家去不了,要如何去见颜大太太?
算了,这般头疼之事,还是睡醒才想吧。
绛紫捏肩捶背还是很有一套的,舒服。
不一会儿,许惜颜便睡着了。
小脸嫣红,映着那长长睫毛,格外甜美宁馨。
两个丫鬟抿嘴笑着,轻手轻脚退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