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必须不能忍。
许观海叫成安公主别管,赶紧回了家。
孩子在外头受了欺负,自然得找家长啊。
就算亲娘柏二太太不在,不是还有族长大伯么?
家长是这么好当的么?
这种时候,他不管谁管?
许遂听说,十分头疼。
能让五皇子都不好直接点名说破的事,恐怕对方来头不小。
如今许观海接手彻查皇庄,表面看,确实是个肥差,但暗地里也是带着刺的。
今儿被申斥的皇子们是皇子,难道检举揭发的三皇子就不是皇子了?
皇家颜面要顾,就得尽量保住所有皇子们的颜面,不使皇室蒙羞才行。
否则,别许观海好处没捞到,还平白给人背了黑锅,那就太倒霉了。
许遂虽然早致仕了,到底当过几十年官,经验还是有一些的。
所以他觉得当务之急,还是许观海能圆满解决皇庄之事。
哄得皇上高兴了,什么都好谈。
否则就算明知别人要抢许润的功劳,皇上一生气,说不定就不管了呢?
许观海深以为然,“眼下别的好说,就那一家五口的命案,委实太惨。这个要怎么弄,还请大伯指点。”
这小子,太聪明也太会抓重点了。
许遂虽会看大势,却没有具体当差的本事。否则,他用得着早早退回家,去跟和尚念经么?
正愁得想要揪头发,许松来了。
他送了颜真回家,才得知祖母把成安公主送他的好衣料,拿去给外头铺子,便宜做了。
正是爱俏的年纪,许松自然不满,跑来找祖父主持公道。
“……我也没说都做三叔这么好,可起码得给我做一件象样的吧?到时穿出去,人家才辨不清真假。全都做成那样廉价货,当人眼瞎么?”
许遂正头疼呢,哪里听得进他这些衣裳的事?
才想训斥,许观海却是眼睛一亮,“你说什么真假?”
许松忙又跟叔叔说了一遍,“三叔,要不我自出私房银子,你让公主婶婶少收些工钱,替我做一件呗。要不只做件袍子也行,你就应了我吧。”
许观海哈哈一笑,拍着他的肩,本想说送他得了。可想想女儿耳提面命,他自家还有一堆小崽子要养,便改口道。
“那行,你把银子送来,我叫公主府给你做。大不了,我少做一件就是。”
许松喜出望外,乐颠颠的跑回去拿银子了。
许观海成竹在胸,辞了大伯,赶紧跑衙门查案去了。
许松方才关于真假那番话,提醒他了。
皇庄庄头压榨佃户是真,说来已有多年,且人数也不少,但为何偏偏是这一家子被逼得集体上吊?
那一家五口人命案,其中会不会有什么隐情?
如今他们知道的,都是官员报上来的卷宗。但具体如何,恐怕还要自己亲自去查探一番。
许观海精神抖擞,干劲十足的去了。
想想他的长女,都敢冒着贼寇风险,陪祖母出京了。他要是做不出一点成绩,将来都羞于见女儿呢!
许遂,怔怔目送他的背影,甚无语。
他知道许观海定是想到办法了。
可你想到了,就不能说一声再走?
他,他这么猜来猜去的,也很难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