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瘸子依旧如军中对敌般持持刀警戒,“先别说笑了,说不定还有同伙在附近接应。赶紧拎上他走,别弄死了,回头问出线索,也是大功一件。”
“审人你叔可在行,快走!”
躲在远处山坳里的尉迟圭,收着不断传来的好消息,挑眉笑得开怀。
“瞧瞧瞧瞧,这老兵出马,就是一个顶俩!这些见不得人的王八羔子,就算藏在泥地里装萝卜,也给老子一个一个拔出来!”
“喏!”
亲兵应了一声,跑去传话了。
各乡各村,早已埋伏了几十支小分队。只等收到线报,跑去抓人就是。
要问这是什么打法,虎威大将军自己也说不清。
反正虚虚实实,真真假假。
化整为零,零敲碎打。
抓大鱼就用大网,抓小鱼就用小网。
再用小虫钓小虾,等零零散散抓完大部分,就算留几只漏网的小虾米,相信有这些老兵盯着,也蹦哒不起来了。
所以大将军一面等着捷报频传,一面去书箱里挑书了。
下一本,给小媳妇送什么好呢?
哎,
这本什么食话,好象是个菜谱啊。
大将军眼珠子转了几圈,就让人送去了。
小媳妇一看就是十指不沾阳春水,啥也不会做的。
这回要怎么翻,他还有些小期待呢。
要问他怎么看出来许惜颜的翻译,简单啊。
他上回给许惜颜告密的信中,不是故意点了几个黑墨团么?
这回在许惜颜的小册子里,看到有些略微写得胖一点的字,他就格外留心。
然后串起来一读,果然就破解了。
卫绩那小子就是想太多,才想不明白。
还是他和小媳妇心有灵犀,嘻嘻,简直天生一对呢!
十月底的渡口,风冷刺骨。
更兼下着细雨,越发湿冷。
回到客栈的许樵,脱下身上斗篷,在炉边烤了烤身上的寒气,才搓着手上楼回话。
“已经联系好船只了,明儿就可渡江。过去就是和州,俱是官道,再走上十来天,咱们就能回京了。”
柏二太太总算安下心来,却又自责,“都怪我,在家里耽搁时间长了,连厚衣裳都没带几件,你这出去,可冻坏了吧?”
许樵笑道,“我年轻,没事儿。外头看着雨大,跑起来也不太冷。倒是祖母,明儿可得穿厚实些。船上风大,可不比平地。我今儿出门,给您和二妹妹一人买了件披风,虽料子差了些,好歹凑合着挡挡风吧。”
柏二太太慈爱道,“你们兄妹俩,倒想到一块儿去了。你二妹妹今儿也打发人,去采买了好些厚棉衣,已经都发下去了。你的搁你屋里了,快去试试,不合适还能让丫鬟改改。还有你妹妹给你准备的小礼物,快去瞧瞧。”
还有礼物?
许樵回屋,先试过棉袄,虽是民间粗布,到底暖和。穿在衣裳里头,也看不出寒酸。
旁边包袱里,就是给他的礼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