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想而知。
能把祖母都气到晕厥,还有何话说?
许润也算为官多年,这份历练还是有的。
既然思忖明白,他就迅速做了决定,“二侄女,那二伯就拜托你照看七哥儿了。”
没有半分犹豫,许惜颜便答应下来,“便是二伯不说,侄女也是此意。”
许润要给孩子正名分,就必须带幼子进许家门一趟。
如今许太夫人晕倒,柏二太太身为儿媳,肯定要去侍疾。且她也是长途归来,劳累不已,不好劳动。
整个许府,倒是许惜颜最为合适。
姐姐照顾弟弟,能有什么错?
也只有许惜颜身份够高,不惧尹氏来闹。
否则就是她一个当伯娘的来欺侄女儿了,怎么都说不过去。
许润拿定主意,打马就要和许观海一起,赶往皇宫。
同来接人的许松,却也跟了上来,“我跟着二叔你们一起吧,好歹多个人,也能多份照应。横竖老太太那里,我也插不上手。”
这点得说许家门风好了。
不管平时关系如何,礼节不能错。
今天来的不止是他,还有许汤。
迎接远归的婶婶和兄弟,本是应尽之责。
如今太夫人突然病倒,许汤身为长孙,必须回去,但许松就不一定了。
若他从前,也没这么懂事。
但这半年来,成安公主既答应了女儿,就极守信诺。三不五时招许家孩子来研习礼仪,学打马球。
许松身为带头大哥,成天带着一帮弟妹,倒是渐渐培养出了感情,和大局意识。
成安公主是个浑不吝,但府上教习师傅们却很靠谱。
有时做人的道理,跟打球一样。
不是所有人都挤到球门口就能进球的,相互配合才更重要。
在合适的时候,能站在合适的位置上,比如今一窝蜂围在老太太身边装孝子,说不定更得人心。
看这不靠谱的大侄子终于开始懂事,许润挺欣慰的。
也不多话,一抖缰绳,“走!”
叔侄三人,风驰电掣走了。
剩下柏二太太带着孙子孙女,匆匆赶回许家。
许太夫人已经醒了,只还说不出话来,床前已经围了一堆人。
尹二奶奶在其中,哭得格外响亮。
鸣翠有些害怕,都不敢迈脚。
那意思有些想将儿子交出去,自己到门口跪着。
可她刚一动,许惜颜便侧头淡声道,“跟上。七哥儿,离不得你。”
鸣翠诧异的看她一眼。
二姑娘这意思,是要带她进去?似乎还有一层,是想让她养大孩子?
可能亲自护着七哥儿长大,这实在是太大的诱惑了。
一个母亲,不是逼到没有办法,哪里舍得把孩子给别人?谁都不可能真的放心。
再看眼前的少女,已经雍容贵气,步履淡定的往前走了。
明明身形纤巧,却象一座山般坚定可靠。
鸣翠心跳如擂鼓,却还是抵挡不住亲自抚养孩子的诱惑,紧紧抱着儿子,跟上了她的脚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