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甩了一记白眼的许观海,暗悔自己多言,再低头一看,震惊了。
“你叫我画食谱?你没搞错吧?”
少女淡然道,“画成册页就行,无需太过用功,但一定要逼真传神,形神俱备。”
“你这是要干嘛?”
学下厨?这绝无可能。
许惜颜不告诉他,又静静看起手上的书。
许观海气闷。
养女儿真累!
“那你总该告诉我,为何你上回会知道那板栗在火盆里没熟?”
许惜颜微微上挑的明眸,又鄙视的看了他一眼,“赶紧把去宁州的伙计挑好,过几日就要出门了。”
依旧拒绝回答。
许观海揣上这本破食谱,气鼓鼓的走了。
等走到门口,他闻着下人送来的茶点香气,忽地脑子里灵光一闪,“我知道啦,是没有香气!”
唔,
到底是亲爹,还不算太笨。
许惜颜才不会说,她小时候也干过这样傻事,把板栗在炭灰里埋了一夜,也根本没熟!
“之前在柏家,二哥哥曾问我,怎样才能做到千杯不醉。”
“我说,喝水。”
心情颇好的少女,拈起一块香甜的栗子糕,送进嘴里。
嗯,
好吃。
而觉得似乎被嘲讽了许观海,看女儿跟小猫似的,吃得微眯起眼。气得大踏步回来,也抢过一块栗子糕,塞进嘴里,鼓鼓囊囊的走了。
“看什么看?你老子吃你一块糕不行么?来人,给二姑娘再送两碟!”
啧,
幼稚。
许惜颜掸掸指尖,抿了口茶。
想着某个野小子,在艰苦行军之中,收到一本食谱画册时的表情,突然就噗哧,轻笑出声来。
冬日明媚的暖阳落在她的脸上,映得这一笑,美得惊心动魄。
绛紫瞧得呼吸一窒,连眼都直了。
反应过来之后,只觉小心脏扑通扑通跳得飞快。
完了完了,姑娘越长越大,越来越漂亮了。
她看了都这般,那些男人可怎么把持得住?
怪不得姑娘不爱笑,她以后还是少笑些吧。
真的,太招人了。
许泓忐忑不安的等着消息。
他没跟任何人说,连小杜氏都没有。
毕竟是当官的大事,万一办不成怎么办?
就算他相信许惜颜答应了,就会全力去为他争取,但朝廷又不是她开的。所以这件事在没成之前,还是不说了,省得到时侄女下不来台。
这就是许泓的柔软之处了。
不过他最近,确实是显而易见的勤奋起来了。
多年不练的字,拣起来重新练了。
多年不看的书,拣起来重新看了。
二房的人都觉得奇怪,他这是发的什么疯,突然上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