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弟弟受教,却也忍不住问了一句,“哥,你这成天在外头忙啥呢?总找不到人。连许大人都不高兴了。”
尉迟均他俩身为小叔子,还从早到晚在郡主府里当壮丁呢。尤其婚期临近,事情越发多了。
许观海每天都恨不得踏着风火轮来去,气性也越发大了。
可尉迟圭神秘挑眉,大手拍拍弟弟肩膀,“总之成亲那天你们就知道了。你们去跟我岳父说,我必定给郡主一个盛大婚礼。”
好吧。
小哥俩转天就把话带到了。
可忙得脚不沾地的许观海,听了还是一肚子火。
什么盛大婚礼?
尉迟家连份象样的聘礼都凑不出来,一切循照古礼,弄得女儿嫁妆也不能准备太多,连个十里红妆都没有。
许观海私心就遗忘了,许府和郡主府距离太近,就算有十里红妆,也铺阵不开的事实。
只抱怨得跟做贼似的,趁着早晚人少,悄摸摸将许惜颜的东西,一箱箱搬过来。
还得兵分两头,一头从许府拿,一头从公主府拿,累得他都多少天没睡个囫囵觉了。
就这,成安公主还总是啰嗦,这个没带,那个没拿。
想抓儿子当壮丁,许云桢三兄弟也不见人影。
成安公主还给他们打掩护,“你别问,问也不告诉你。”
许观海直气得牙疼,回头到女儿这儿,就撂下狠话,“到时拿不出象样礼物,看老子不抽他们!”
许惜颜倒是淡淡笑了。
身为新娘子,大概她如今是最悠闲的。给许观海倒了杯茶,心平气和的劝道。
“无妨,尽到心意就好。父亲也别太苛责了,俗话话,月圆则亏,水满则溢。凡事有些缺憾,恐怕才得长久。”
许观海给女儿哄得没脾气,抓起茶杯一饮而尽,到底心情好了不少。
细想想,大概真是自己嫁女焦虑症了,不如吃几颗糖缓缓吧。
可许惜颜瞧他从荷包里摸出糖来安慰自己,顿时想起同样嗜糖的某人。
“父亲这又是哪里寻来的好糖?分女儿尝尝。”
好啊。
许观海很大方的整个荷包都给她了。
许惜颜尝了一颗,点了点头,“果然香滑,父亲哪里买的?日后女儿自己当家,总也得备些待客才是。”
许观海一听可来劲了,“那你可是请教对了,我告诉你啊,你方才吃的这粽子糖是京城林记做的。她家在个小胡同里,祖传的手艺,做这个最拿手了,也就这一样能拿得出手。若说到窝丝糖,老刘家的虎眼窝丝糖做的最好。但宫中也有几样好的,你母亲那里就有……”
等许大探花滔滔不绝讲了会子他的糖经,干脆一拍大腿,打发人去这些地方拿糖果了。再一一写明出处,将来女儿要打发人去买,就知道按图索骥。
看他这么卖力,许惜颜到底不忍心,说了句实话,“那回头,叫您女婿来谢您。”
啊?
啊!
许观海明白过来,真不知是气好,还是醋好。
就说女儿不爱吃糖,怎么愿意听他唠叨,原来还是为了那个臭小子!
“女大不中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