尉迟圭一骨碌爬了起来,“你打算上哪儿弄马去?总不好又叫岳母管皇上讨要吧?要的少了没用,多了肯定会挨骂的。”
许惜颜微微上挑的明眸里,透着几分狡黠,“我自有主意,只是出身寒微的侯爷大人,您出得起价么?”
嗷,
侯爷又差点萌出两管鼻血。
他媳妇怎么能这么可爱?
“郡主要什么,拿去就是!这爪子,这蹄子,这腰子,这脑花子……”
给他动手动脚的一顿闹腾,许惜颜也撑不住笑了。
“老实躺一会儿吧,晚上还有家宴的。”
许惜颜心中有了计较,还得细琢磨一阵子。
可尉迟圭也是个闲不住了。
马的事媳妇不愿意说,他可以先安排下马场的事情。
譬如趁着天还没那么冷,安排人去看看。
“也不知卫绩能不能走得开。他那娶的究竟是什么媳妇儿呀?简直跟养个闺女差不多。听说动不动就哭鼻子,也不知卫绩图个什么?”
许惜颜忍不住翻个白眼,“侯爷当人人都跟您似的,娶个媳妇回来,就图个撒手不管,万事大吉?我看那姜氏与卫大人般配得很。”
她把姜莺儿支持她的事说了,“卫大人不比侯爷,他本是个精细人,家里家外俱管得来。姜氏心思单纯,也不逞强。用侯爷的话说,跟那田大人是不是有几分相似?”
尉迟圭想想还真是。
卫绩虽然能干,却不是个开疆拓土的性子,而是个极严谨周全的副手。
他若娶个能干妻子,自然是好。但若是不能,他也能把家里打点周全。只需妻子按部就班,别拖后腿就行。若妻子太能干,太有主意,说不定还要闹矛盾。
尉迟圭这么一想,倒是明白卫绩为何会舍弃姜大姑娘,选择姜莺儿了。
卫绩跟尉迟圭是过命的交情,以后如无意外,将是官场上的同盟,二人得捆绑一辈子的。所以这些家事,卫绩都不瞒他。
金光侯明白过来,除了自我检讨,以后万不可自以为是。也再次感慨有个好媳妇的好处,关键时刻总能提点他几句,省得他犯糊涂。若为这点小事伤了兄弟和气,太划不来了。
所以今儿大过节的,就不派活了。自己先琢磨明白,明儿再派就是。
浑然不知只能休息一日的卫绩回了家,忽觉脖子后头凉嗖嗖的,有些不好的预感。
姜莺儿关切的问,“你怎么了?”
卫绩摇了摇头,反夸起她来,“你今儿说要跟郡主一起盖房,做得很好。往后在郡主面前,有什么就说什么,别有顾虑。就算错了,她也会护着你的。”
姜莺儿这才安心,“乐家太太也安慰我来着,她人真好。听说她下月要过生辰,我想做件针线给她,可以么?会不会显得太孩子气?”
她什么都不会,也就会做些小针线活了。
从前在家,爹娘弟弟的荷包香囊什么的,全是她做的,大家都赞好来着。
可如今嫁了人,看过许惜颜送给卫家的好东西,如今更亲眼见证了许惜颜身上的穿戴,她开始不自信了。
两相对比,这简直就没法比!
卫绩失笑,摸摸她的头,柔声道,“想做就做吧,送郡主也使得,横竖是你一片心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