尉迟圭翻身上马,一弯腰一伸手,轻松单臂就把许惜颜从地上捞了起来,稳稳托到马后。
仗着人高马高,他又宣布了一件事,“书馆开门那日,还请诸位读书人题个字儿,画个画儿,作个诗词什么的,叫百姓瞧个热闹。回头评选出优者,来年考评就给个上等。虞大人,这事情就交给你啦。”
虞希笑着领命,“下官份内之职,无须侯爷挂心。”
尉迟圭一本正经,“还有件事,这书馆的牌匾,是我家郡主题的。虽本侯觉得我家郡主的字极好,但郡主说了,做人要谦虚。嗯,在她这个年纪,若还有写得比她好的,尽管亮出来比试比试。比不过,这宁州书馆从此可就挂我家郡主的字了。”
众人大笑。
有人说,“就冲郡主为寿城百姓做了这么多好事,也该挂她的字,我们服气!”
马彻更是力挺道,“就算郡主什么都不做,就冲着修国公府,许家世代书香名门,驸马还曾高中探花,我们都信郡主家学渊源,必是好字。”
虞希笑望着一群士子,“诸位,听见没?都别想着藏拙,有什么本事尽管使出十分吧。只求到时别跟郡主差得太远,让人笑话咱们宁州士子才是。”
有些原本真存着此心的读书人,猛地警醒。
他们自以为十年寒窗,才华出众,可毕竟身处边关,跟长于京城皇宫中的名门嫡女,眼界见识差得不要太多
真别小看了升平郡主,若刻意放水,搞不好他们的面子才要被按在地上摩擦。
不提众位读书人如何打起精神,要全力以赴。金光侯骑着白马,带着小媳妇,速速回家去也。
进了家门,金光侯才抱怨,“你方才掐我干嘛?我是那不知轻重,乱说话的人么?”
许惜颜冷冷瞟了一眼。
合着在金光侯眼里,吹牛皮都不叫乱说话。
若非掐那一把,他才知道改口说要跟同年纪的比。
若让大儒听见,岂不成了笑话?
自古武无第二,文无第一。
字好不好的除了功底,还得看个人喜好。就象有人喜欢王羲之的飘逸洒脱,也有人推崇颜真卿的雄伟遒劲。哪有自家牛皮吹上天的道理?
丫鬟们忍笑上前,伺候着替郡主摘下面纱,净面更衣。
金光侯跟着凑过去,嘿嘿笑得无比讨好,“媳妇你别生气,反正牛皮是我吹的,旁人不认同,回头顶多骂我怕老婆,赖不到你头上。你为了为夫一掷千金,我还没谢你呢。回头你看钱够不够,不够我来想办法。”
他还有理了?
不过想想他都肯替自己挨骂,许惜颜心中到底消了三分气,忍不住吐槽,“你上哪儿找钱去?打劫么?”
定北侯高家?
嘿嘿,金光侯还真有此意。
也不仅是高家,查查有谁作奸犯科,鱼肉百姓的,尉迟圭很愿意去替天行道一把。取之于民,用之于民啊。
许惜颜不太赞同的睨着他,“少动这些歪心思,钱财之事,无需你操心。你倒是抽空,把马的事先解决了。”
天天骑着她的大白马不还,亲夫妻也得明算账。
尉迟圭挠头,赶紧吩咐人,去通知他的第一狗腿卫绩了。
卫绩之前出了趟短差,已经去龙岭古马场详细查看过了。
确实是块好地方,收拾出来养马没问题。
问题是马从哪儿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