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都是读书人,不说男女,只说这不到二十岁的年纪,能练出这么一笔好字,得下多少苦功?
不少人当即在手上开始比比划划,琢磨许惜颜的字。
偏人群中有人啧啧,阴阳怪气道,“听闻许探花书画双绝,果然好字!”
这话什么意思?
江廉肺都要气炸了。
就因为他没来帮忙,尉迟圭做人就这般小气的么?
既不给他送洗漱套装,也不给他新斗篷。
甚至都没告诉他集合的时间,害得他今天睡过了头,匆匆赶到现场,却看见那么整齐精神的同僚们,独自己,被排除在外了。
尉迟圭缺这点钱么?
他就是小气刻薄!
还来不及上前质问,就见到一群老头竖子,还有低贱的工匠,及尉迟圭外祖那个关系户,齐齐给宁州书馆揭幕!
当中除了那个读书人。
可那也太年轻了好不好?凭什么有资格站在前头?
中个举人有什么了不起?
他中进士的时候,也是很年轻的,凭什么不来请他?
待看清牌匾上的四个大字,江廉再也忍不住,径直嘲讽出声。
这字能是许惜颜写的?
哄谁呢!
肯定是早早请许观海写了,寄送过来的。
就许惜颜的娇滴滴的模样,能练得出来才怪。
有人不悦皱眉,“你又不明真相,怎可恶语伤人?”
江廉越发嗤笑,“我哪有恶语伤人?明明是在夸赞许探花呢。这般大气磅礴的好字,整个边关恐怕都无出其右者。今日若要评个魁首,必是第一!”
“真的?”
尉迟圭忽地挑眉看了过来,“这话可出自江大人真心?”
江廉硬声道,“下官生平从不说假话!不似有些人,拿父亲的字来给自己脸上贴金。”
尉迟圭忽地轻笑,“若本侯说这字,是本侯亲眼所见,郡主亲手所书,江大人定是不会相信的吧?”
“自然不信!”
江廉越发大声道,“你们也都是读书人,倒是出来说说,这字哪有半分闺阁字体?寻常男子都练不出来,何况是郡主这般万金贵体。”
他说的这般笃定,有些读书人眼神闪烁,还真有些信了。
对呀,连他们都练不出这样好字,许惜颜一个娇滴滴千金大小姐,她是怎么练出来的?
确实可疑。
马彻挺生气的。
就算这字是许观海写的,又如何了?
爹爹的东西给女儿,又有什么错?
“就算——”
可话音未落,被尉迟圭打断了。
再看着江廉,眼神中带着几分冰冷的嘲弄,“若这字确实是郡主写的,江大人你待如何?”
江廉毫不犹豫道,“我就辞官不做!不过得郡主当着大家的面,写出一模一样的。”
他想堵死许惜颜的退路,却不料尉迟圭即刻命人抬出桌子笔墨。
“既如此,就请郡主赏脸,给书馆随便题个字吧。”
许惜颜冷冷瞟了江廉一眼,目露讥讽,“江大人,还是继续做着你的官吧。只不过宁州书馆,有本郡主在此一日,就绝不许你踏足半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