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她又诚心诚意,给大家道了个歉。
不怪你,不怪你。
一群读书人也都笑了,连连摆手。
那夫子忽地瞧她有几分眼熟,不禁问道,“你能读这样的书,想来也是家学渊源吧?还未请教府上何处。”
小姑娘不好意思的说,“我,我家复姓上官……”
不料夫子顿时失笑,径直问她,“上官俭是你何人?”
“正,正是家父。”
嗐!
夫子大笑,点着她道,“那可真是大水冲了龙王庙,你这丫头正经该打。你是秋天生的对不对?还是我给你起的闺名。后你五岁那年,启蒙认字。我来你家吃酒,带了块新买的澄泥砚,你爹抱着你出来相见,非说这砚跟你闺名相合,硬是抢了去。没想这几年不见,都出落成大姑娘了,真是认不得了。”
小姑娘腾地小脸通红。
这这这,这竟是熟人!
她闺名上官穗,夫子自然不会在众人面前道破。从小就听父亲说,这名字是一位闵世伯起的。因生她时恰逢秋收,起这名字,便是希望她如谷穗一般繁茂茁壮,日后宜室宜家,富足美满。
那块澄泥砚上,恰好刻的也是麦穗,才给父亲要了来,打小随她读书识字。
谁想今儿能在这般情形下相认?
如今大家瞧着,都有些啼笑皆非。
倒是一帮子士子们,打趣的喊上官穗小师妹。还让夫子接着上课,把没讲完的讲完。
横竖如今心情好,那就再上一会儿吧。
横竖男女不同席,又在他眼皮子底下,谅这些小子也不敢作怪。
眼看一场风波平息,讲学重又开始,尉迟均总算松了口气。
再看尉迟海,已经给萧讷拉走了。
“亲家你别怪我,这情势只能拿你作个筏子,否则咱家好事也做了,还得背上恶名,能划算么?”
“那你们都是好人,就我是个坏的?”
“怎么能这么说呢?您可是家里的老太爷,谁还敢欺到您跟前去?且如今二郎和郡主都还年轻,不好拉下脸面,家里要没您撑着,扮一回恶人,谁知道畏惧?我倒是想当这恶人,可名不正言不顺哪。要不咱俩换换,我当这恶人如何?”
才不要。
尉迟海给劝了一回,心想也是。
当个不好说话的老太爷,总比被人欺负的活菩萨强。
至于让给萧讷,那是坚决不能让的。
就算尉迟圭是萧氏生的,可姓了尉迟,这般福气就只能由他来享。
于是转过弯来的尉迟海,反倒假惺惺谦让几句。
尉迟均听着事态平息,捂嘴偷笑。
就见外祖父用那张当了大半辈子状师的嘴,把祖父给忽悠走了。
再一转头,虞希正望着他,同样笑得慈祥。
怎么却让人后颈脖发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