尉迟海高高兴兴给哄回去睡觉了,许惜颜才跟尉迟圭商量起这些马的用途,尉迟均也被留下来了。
这么多马,就算记在她一人名下,也不可能由她完全占据,也守不住。
太多了。
树大招风。
尉迟圭赶紧写个折子,上奏朝廷吧。
这些马里挑出好的,会给皇上送一批。
余下如虞希这些官员,平价卖一批,算是替大家谋福利。
剩下的慢慢驯养了,除了逐步补充进宁州军需,三五年后,亦可对边关各州出售。
尉迟均如今也能听出些门道来了。
“如此既可把马场正大光明的办起来,亦不惧他人闲话了。”
尤其是高家。
再想要告状,其他等着要马的人,先就能跟高家掐起来。
不错,有长进。
说起正事,尉迟圭的脑子终于找回来了,赞赏的看弟弟一眼,“再往深处想想,还能想到什么?”
尉迟均皱眉使劲想想,“往后还能打马鞍,打马蹄铁,给百姓多找些活计?”
这些也算,但不是大头。
尉迟圭笑道,“傻小子,是钱哪!之前你嫂子姐姐家的恶婆婆,为何惦记你嫂子送的那匹马?不就是看它值钱么?那还就一匹呢,若这些马拉到京城,能值多少钱?有了钱,不管是马大人想扩充军备,还是我想造福百姓,或是你想兴修水利,就都有钱了。咱们整个宁州的水,就能盘活了。”
噗!
尉迟均这回,是真被自己的口水呛到了。
看着兄长两眼放光,恨不得凝成金光灿灿的铜钱状,实在是震惊。
尉迟圭大力拍拍弟弟的背,“二弟呀,你读了几年书,可别学那些酸臭文人,以为谈钱很俗。要说这世上确实是银子最俗,却有几样银子解决不了的事?”
尉迟均,竟无言以对。
有钱能使鬼推磨,这话虽然绝对,但银子确实能解决世上大半烦恼。
可兄长都是侯爷了,位高权重,竟还这么在意银子?
他这么说,不怕嫂子嫌他俗气?
许惜颜不嫌弃,反而与他站在同一阵线上,默默的也不说话,一瓣瓣吃着丫鬟剥好的蜜桔,静静听尉迟圭感慨。
“若不是你嫂子有钱,你哥我这官儿,能当得这么顺当么?开书馆办义诊,送那些官员的斗篷礼物,哪一样不是钱?就连咱家这一桌小年饭,若不是你嫂子费了大价钱,你能吃得这么舒服?
方才阿爷说什么,找媳妇要找个有钱的,听听便罢。横竖有哥嫂在呢,不至于叫你穷到那个份上,找个明理懂事的姑娘才最要紧。
但真别以为你将来当官过日子,就不用谈钱。家业越大,官儿做得越大,才越是花钱厉害呢。我都不敢细问你嫂子,来宁州都花用了多少。就算你嫂子不跟我算账,我心里能没点数?
如今抓那批野马,也是替你嫂子补个漏罢了。”
冷不丁许惜颜接了一句,“多谢侯爷惦记,如今可有得赚呢。”
尉迟圭笑了,“那也是你没跟我算利息,否则我上哪儿也借不来呀?再说咱们往后还得养孩子呢,赚的也是你和孩子们的。男孩无所谓,闺女嫁妆可得给足。”
许惜颜淡淡瞥了他一眼,忽地觉得甜甜的桔子也有点酸了。
尉迟圭忙又讨好道,“我再怎么心疼闺女,也不可能越过你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