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她那异父异母的妹妹也嫁人了,妹夫家里也靠得住,时常走动,不愁没有照应。
且黄志成也不是一去好几年,出门七八个月,就能回来一趟。等他干上几年,说不定时局就变了,避避眼下这京城的风头也好。
这个媳妇,算是娶着了。
归老大人挺赞赏的,吃了蛋汤,留下几句话,先自回去了。
留下黄志成,喜不自胜。
“怪道柏老太爷当年说,我三十五岁以后,净走大运,凡事都能逢凶化吉,遇难成祥,果然说得再真切不过。哼,我就等着看白家这般,还能不能长久!”
端王府。
“天欲其亡,必令其狂。”
端王妃白秋月在写给弟弟白秋雨的信里,就毫不避讳的写上这么一句。
白守中和白家的应对,看似高明,实则愚蠢之极。
如果白家能够真心认错,哪怕是出于敬畏皇权,做个表面工夫,把黄家财物和田产都退回去,将来还能求个退路。如今这么做,将来一旦白守中失势,必将迎来整个家族覆灭。
不过,也算活该!
在白家巧取豪夺黄家家财,其后白守中又踩着两任妻子的骨血向上爬时,白家,已经注定跌落深渊,腐朽糟烂了。
幸好她和弟弟已经跳出这个火坑,将来就算被连累,也有限得很。
不过白秋月想想,还是命人把自己嫁妆收拾齐整。
除了不能动用的家具大件,其余金银细软,田庄商铺,还补了几张银票,命丫鬟给乔氏送回去。
阿春不同意,“要是这些都没有了,将来王妃可怎么过?尤其那许良人,不知要如何幸灾乐祸。”
白秋月笑容恬淡又骄傲,“便什么都没有,我有女儿,我这个端王妃,就不是旁人能随意动得了的。再说阿弟在江南,也有自己的产业,不会让我穷着的。送去吧,本来就是不义之财,拿着烫手。如今去了,反而安乐。”
阿春听着最后一句,方才同意去了。
她就算是个下人,却也明白,不该自己的钱财不能要。
白家仗着发达的,都是黄家的血泪。这些钱财说来挺脏的,送走也好。
但不能这么悄摸摸的送,回头没个对证怎么能行?
要还可以,得有个见证。
于是,白秋月笑眯眯的问,阿春觉得,谁适合当这个见证?
阿春又想了想,萧越去了江南,家里没个主事的。又不好老麻烦许家,不如去安王府,叫米氏派个管事婆子,跟她一起去还吧。
白秋月惊奇了,这个人选想得极妙。
朝中谁都知道,安王廿七皇子体弱,素来不管政事,他插手倒也无妨。安王妃米氏出身律法大家,为人严谨周到,口风也紧,确实合适。
只阿春却没想那么多大道理。
她只觉得宗亲里,素日除了大皇子妃,敏惠长公主他们,就数安王妃和气。只她们身份尊贵,不好管这些小事,不如安王妃了。
白秋月一笑,让她去了。
果然安王妃办事仔细,把东西整理成册,送回白家之后,还抄录了一份,留作见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