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行了!”
尉迟圭高兴的一把将小舅子扛起来,还抛了两下,“不愧是你姐的弟弟,就是聪明!”
小勺子急得大叫,“我也要,我也要!”
好好好,尉迟圭放下小舅子,开始抛儿子。
还真沉哪。
不过当爹的也抛得满心欢喜,“我还正犯愁呢,阿爷年纪也大了,要折腾他跟我们去渠州,实在不方便,娘也想叶落归根回宁州。那就干脆娘回原籍,你继续留京城。回头也可去宁州探个亲,再来渠州,甘州济州也能走一走嘛。好男儿就得读万卷书,行万里路。”
许观海十分赞成,“那就等他们再稍微大一些,会骑马了再说。到时看我有没有空,或是哪个哥哥有空,带他们去走走。也不拘半年了,去一年也没什么。”
就是。
反正是要回京城的,谁还能挑出理来?
一家子解决了心腹难题,正欢喜着说说家常,忽地下人匆匆来报。
“许良人,没了。”
众人一惊,许云梨怎么突然没了?她在宫里又没出事。
是小产。
因为一直怀不上,许云梨都不知道自己怀孕了。
在宫中折腾那么久,回去之后,就折腾着要吃补药,结果里面有孕妇禁忌之物。吃了之后就落红,赶紧请来大夫,却已经大出血了。
“大夫说是崩症,应该是怀的位置不对……”
这确实是有的。
有些胎儿没正经呆在肚子里,跑到了别的地方发育。一旦出事,基本就救不回来了。
可就算是这个女儿自己作,但许观海这个当爹的,却不能不去看看。
许惜颜道,“叫章姨娘和六弟一起去吧。”
好歹是亲女儿亲弟弟,送她最后一程好了。
可等到许家人赶到端王府,却听说一个更加震惊的消息。
端王,要出家了。
就去京郊的道观,出家为道。
萧越显然心意已决,一身青衣道袍,木簪束发,站在白秋月面前,深深一礼,眼中含泪,只有一句。
“对不起。悔不该早听贤妻良言相劝,大错铸成,悔不当初。”
白秋月却是泪中带笑,“王爷去吧,静静心也好,女儿我会好生抚养长大的。”
萧越再度行礼,忍着眼泪,转身走了。
他不能不走。
不然他不管睁眼闭眼,永远能听到两个儿子的哭声。
如影随形,象是挣脱不了的魔咒。
他们都死了,活活哭死的。
至于许云梨和她腹中孩子,就象是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让萧越彻底明悟了。
许云梨毫不犹豫的抛弃了两个孩子和赵良人,所以老天也毫不犹豫的收走了她的孩子和她的命。
至于自己,他不明白他为什么还能活着。
但只要他还活着一天,就得去替死去的妻儿们念经忏悔,以赎罪过。
否则他永远得不到安宁。
想想从前的王图霸业,野心勃勃,简直就是笑话一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