妘向嗣的声音里带了一丝无奈，就怕暗昧不信他。
暗昧皱着的眉头又深了几分，她虽然愤怒，虽然心里难受，但是理智还是在的。
她此时一手抱着孩子，一手挟持妘向嗣，妘向嗣的能力，要逃开不是逃不了。
她怀里的小明媚一直醒着，看到妘向嗣就咿咿呀呀的拉扯着他背后的衣服。
看着女儿的模样，暗昧的眼神软了几分，又痛了几分。
孩子，你知不知道你的父亲要杀了你？
小明媚哪里可能会不知道这些，她依旧拉扯着妘向嗣的衣服，似乎想让他转过身抱抱她。
妘向嗣也很想抱，但是暗昧没有说话，他不敢随便动。
不知身后的人在想什么，许久都未曾听见她开口，妘向嗣只好说道：“先跟我回去吧，事情不是你看到的那样，我可以给你解释清楚。”
听见他的声音，暗昧才收回心神，立即警惕，“你以为我还会信你吗？！”
相信他，需要用自己女儿的性命做赌注，她赌不起！
妘向嗣有些心疼，“就信我这一次，若我骗你，便永远在天启做质子。”
暗昧的眉头深深皱了一下，他野心那么强的人，却说出这样的话，她应不应该信他一次呢？
“你要解释，这里也可以说。”暗昧终究不肯答应，只是语气依旧软了几分。
“大街上呢。”妘向嗣说着转头，她又立即加紧了手上的力度，他顿时保持原样。
妘向嗣吸了口气，才开口：“这就是你为什么能做我妻子的原因。你看到的事情，就是我当初用来说服父皇的理由。”
他从未想过要用孩子脱身，他以前对她说的每一句话，都是发自内心的。
暗昧微微怔了怔，想起来她看到的那封信，想起了他当初出神的样子。
她不知道他此时说的是不是真的。
暗昧许久不语，妘向嗣才试探的转身看着她。
他一转过身，她怀里的小明媚顿时欢喜的“咯咯”笑，一下子扑倒他怀里。
暗昧看着女儿，看着他看着女儿时眼中的慈爱，不像是假的，可是她心下犹豫不决。
“先跟我回去吧，我这辈子都不会骗你。”他一向，很守承诺。
暗昧身体僵硬了一下，心头掀起涟漪，凝望着他，终于落下眼泪。
小明媚这没良心的，丝毫不知道她母亲心头有多难受，笑的咯咯咯的，对暗昧捏着小手。
娘亲这么大了还哭，羞羞。
暗昧眼泪一下子就涌出来了，妘向嗣含笑为她擦眼泪，眼底是毫不隐藏的心疼。可是怎么擦都没用，眼泪汹涌的流。他干脆一手抱着女儿，一手把她搂在怀里。
暗昧终于放声大哭，“我可以相信你吗？真的可以吗？”
她是在用最珍贵的，她女儿的性命在相信他啊。
“可以。”妘向嗣缓缓开口，缓慢的语气让他声音听起来有点哽咽。
他注视着埋在他胸膛的她，目光前所未有的深情。
围观的人看着这一幕，虽然没看懂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是却看得潸然泪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