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屋子里头也就朱文瑞一个死者,你说你闻到了不一样的怨气,难道这里还藏了其他人的尸体?”秦翰一直在小声嘀咕,为了不引起颜家人的注意,他都不大敢跟陈婉琴有直接的眼神交流。
陈婉琴冥想了片刻,给他打了一个比方:“不好说,不过这里的确是掺杂了两种不同的怨气。二者的区别就好比你跟动车上的那个黑衣怨灵,力量上有着天差地别,这么形容你听得懂不?”
秦翰愣愣的点了点头。
“很好,看来你还没有蠢到无药可救的地步。”陈婉琴很是欣慰。
秦翰额头上一脸黑线,他哪里蠢了!他只是对这个神奇的未知世界了解得还不够彻底而已。如果他像陈婉琴那样死得够久,又经历了几个月的历练,那他知道得肯定比现在多。
不过他后来仔细想了想,他还是不要像陈婉琴好了,貌似成为地缚灵可不是什么值得骄傲的事情。
等到聂磊跟颜焕之交谈完毕,便朝着他们二人走来。
“谈得怎么样了?”秦翰最先问了起来。
聂磊并不急着回答他的问题,而是看向了陈婉琴。
陈婉琴看着聂磊开始汇报起自己刚才得到的讯息:“这边的棺材暂时没有什么特别奇怪的地方,基本可以排除怨气是从这里飘出来的了。不过这里还藏匿了另外一股强大的怨气,不在一楼。”
聂磊点了点头,继而转身跟他们道:“刚才我跟颜焕之交谈了一会儿,他说准许我们去拜访一下这位颜漫青。她在二楼的卧室里,跟我来。”
一行人跟在颜焕之的身后来到了通往二楼的楼梯间。越是往上,那股酸臭的怨气就越发浓郁。陈婉琴跟聂磊相互对视了一眼,俩人各自神色凝重。
颜焕之来到二楼右手边的第一扇门前,轻轻地敲了敲门板。在得到里面那人的回应后,他转动门把手,一把将房门推开,准许三人进去。
这是聂磊和秦翰第一次见到颜漫青的真颜。那是一个面色极其苍白的女人,一头微卷的长发散落在枕头上,宛如深海里摇曳的海藻。她紧闭着双眼,安静躺着床上的样子像极了电影里好久没尝到鲜血滋味的吸血鬼。
本来这一幕冷艳如油画里的美景,直到颜漫青一双充满杀气的眼眸睁开,瞬间破坏了此时的美感。
聂磊只稍微看了她一眼,便不禁皱起了眉头。
颜漫青机械性地从床上坐了起来,不解地看向他们:“你们是谁?”
颜焕之是个心疼女儿的好父亲,他赶紧跑了上前,为颜漫青亲自调整好背后枕头的角度,并向她解释道:“他们是文瑞的同学,特地来参加他的葬礼的。”
“怎么我们结婚的时候,没有见到这几位的身影呢?”颜漫青越过她父亲的身子,歪着脑袋望着他们,脸上甚是疑惑。
秦翰赶紧跟她打起了模糊眼:“那是因为那个时候我们都才毕业没多久,在新的单位上班,又跟文瑞离得太远,着实不太方便请假过来。”
“是么……”颜漫青轻咳了一声,“那你们现在还能赶来参加文瑞的葬礼,我先谢过你们。”
“哪里哪里。”秦翰讪讪一笑。
颜漫青又继续追问:“那我要怎么称呼你们?”
“秦翰。”
“聂磊。”
“陈婉琴。”
三人各自汇报了自己的名字,颜漫青算是把几人的名字记了下来。
聂磊越过秦翰的身子,直接走到了颜漫青的跟前,低头向颜漫青打探道:“敢问颜小姐,文瑞的死因是什么?”
颜漫青闻声,警惕地看了一眼她的父亲。
颜焕之赶紧起身向聂磊解释:“文瑞在跟我女儿结婚后的这几个月不知道为何身体情况开始每况愈下,我们带他去了医院检查,医生说他的心脏一直有问题。结果后来某一天他突然一阵心肌梗塞,人没抢救过来,就这么走了。那个时候我正带着女儿在医院问诊,没来得及见到他最后一面。对于文瑞的死,我们也很痛心疾首。”
颜焕之说着,几欲掩面流泪。
这一点,跟前台小姐说的倒是有点相像。可是在陈婉琴看来,颜焕之说的内容实在太过可疑。
朱文瑞好歹是他交往多年的男友,俩人从高中时代就开始认识的,每次体育课的男子1500米朱文瑞都是名列前茅,他的心脏怎么可能会有问题。
这一点实在说不过去。但是她现在不能明目张胆地反驳颜焕之的话,只能等离开之后再跟聂磊商量。
聂磊听了颜焕之的解释后,又露出一副好奇的目光,继续追问:“那么颜小姐,恕我冒昧说一句,你的脸色看起来有些苍白,不知……”
他没敢话说得太过袒.露,不过对面的二人听闻后,脸色突变。颜漫青又咳了起来,只是这一次比刚才咳得更加严重。颜焕之不忍心,遂板着脸下起了逐客令。
三人不得不先行告辞。
临走前,聂磊特意转身瞥了一眼身后的颜漫青,结果他发现病床上那个脸色苍白的女人也正在冷冷地盯着他们离去的方向。此情此景,跟刚才病恹恹的她相比,简直判若两人。
秦翰走在前头,见聂磊落后了一大截,又折了回来拽着他的胳膊问:“你在看什么呢?”
聂磊摇了摇头,抿嘴一笑道:“没什么,我们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