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他还想着自己大概能有个五成的把握跟他来个绝地反击,现在想来,自己恐怕连一成赢的胜算都很难说。
“你究竟想怎样!”
严天落强迫自己务必冷静下来,因为他还没有看到聂磊的眼中暗含杀意,兴许他还有生存的机会。
“我也没想怎么,只是你杀的人太多,身上背负了过多的怨念,已经违背了这个世界的法则,我有义务要将你绳之以法。”
严天落无话可说,他做过的孽太多,他自己都有些数不清了。
双方皆沉默了片刻,还是聂磊率先开口道:“我再最后问你一个问题,要是你回答得上来,我兴许可以让你跟冯迎春见上一面。”
一听到冯迎春的名字,严天落的眼中立马闪烁出微妙的光芒。
聂磊心下一喜,直接言明本意:“你知道有什么红色的植物是可以控制怨灵的心智,亦或者可以让亡灵复生?”
此话一出,严天落面色一僵,微微侧过脑袋避开聂磊直勾勾的视线。
“怎么,你知道?”聂磊乘胜追击。
“不,我不知道!”严天落打算守口如瓶。
可是这话说出来,谁信?
聂磊觉得自己有必要拿点手段出来让这家伙开口。于是他亮出了一张天雷符贴在了严天落的胸前,严天落当即感觉自己浑身有一股强烈的电击穿流而过,且痛感愈演愈烈,他快要支撑不住这般折磨。
“呵,要杀要剐悉听尊便,你何必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折磨我。”
好家伙,还有还嘴的余地,那就说明一张天雷符对他而言也不过如此。
为了击溃严天落的心理防线,聂磊又亮出一张天雷符贴在了他的背上,让他感受前后夹击的双重镇压。
这下,天台到处响彻着他凄惨的叫声。
别看聂磊平时一副人畜无害的模样,可要真轮起狠来,谁也不是他对手。尤其是在整治害人无数的怨灵面前,他从来都不会心慈手软。
“我已经给过你一次机会了,你究竟是说还是不说?”聂磊已经在下最后的通牒了。
这回他要还不招供,下一次可就不是区区几张天雷符这么简单。
“我,我真不能说!”严天落疼得几乎难以撑开嘴巴说话,这还是他强忍着痛意支支吾吾地从口里蹦出这几个字眼。
不能说……呵,有意思。
他肯定知道这东西的来历却不打算如实招来,难不成他是遭人威胁不成?
“只要你跟我详细道来,我这就下楼找冯迎春上来跟你见上一面。”既然硬的不行,聂磊决定来点软的。
不过严天落就跟一头倔驴似的,怎么都敲不开他的嘴。
很快,他就在两张天雷符的夹击下晕厥了过去。这回他是真的开不了口了。
聂磊一阵无语,没想到这小鬼看似厉害,实际也经不起折腾。
没办法,聂磊只好摇起铃铛,“三短一长”,结界解除。他将严天落的身子从水泥板里拽了出来,收进了事先准备好擒鬼的盒子里,等待日后小鬼恢复过来了再来盘问他。
这厢聂磊正准备打道回府,他来到天台的栏杆边上想要看一眼楼底下的秦瀚怎样了。结果令人窒息的一幕发生了,只见秦瀚仰头倒在地面上,一副昏迷不醒的样子。
聂磊一眼就看见了秦翰的眉心有一道明显的致命伤口,这下他彻底乱了分寸,二话不说立马朝原路返回,整个人疯一般地在楼道里狂奔。有好几次他都是连着好几层台阶一跃而下,险些滑倒。
当他冲至宿舍楼门前的空地时,他发现附近有明显打斗的痕迹,地上的红线一片凌乱,红圈范围内的秤砣也错位分明。
秦瀚倒在地上,那把剪刀正孤零零地被他遗弃在一旁,略显悲凉。
他的身上只有一处致命的伤口,正是他眉心正中间的位置。说明袭击秦翰的那个人是有目的性地发起进攻,为的就是将秦翰一举歼灭。
其手段,好不狠厉。
此刻秦翰伤口的正中间正冒着一股浅白色的幽光,这情况意味着秦瀚自身的灵魂正在不断地涣散。
“秦瀚,听得到我说话么,醒醒!”
他强烈地摇晃了几下对方的身体,然而秦瀚依旧没有醒来的迹象。聂磊心急如焚,再这么任由下去,秦瀚只怕是要灰飞烟灭的节奏。
有什么办法可以阻止这一切?
以前他只知道身为一个通灵师,肩上的己任就是负责消灭为非作歹的恶鬼,拯救无辜的人类。可这挽救亡灵的本事,他却是从来都没学过!
“秦瀚,你不是说要来找我算账的么?这账还没算成,我不许你走。”
聂磊实在想不出什么好的办法,只好死马当作活马医,从一旁捡起散落在地上的剪刀对准了自己的左掌心划了一道较深的口子。
不时,一股鲜血涌了出来。
他对准了秦瀚眉心的位置,一巴掌盖了上去。奇妙的是,那股鲜血自打触碰到秦翰的伤口后竟开始自然而然地贯通进去。
只见秦翰眉心浅白色的灵力不再外泄,情况似乎有所好转。没多久,聂磊的耳边就逐渐传来了一丝微弱的抽气声。
聂磊心下大喜,看来秦瀚大有醒来的意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