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翰很满意这个结果,频频点头示好。
“改日我还来见他,你可别让他跑了。”他拍了拍那位阴差小哥的肩膀,顺势打了一个酒嗝。
说完,秦翰抱着怀里的酒坛子离开了冥府。
若是当时他回头看那几位阴差一眼,指定能在他们的脸上看到青一块黑一块的滑稽模样。
……
是夜,月峰之巅。
在皓月的笼罩下,玉寒宫蒙了一层朦胧的雾纱,倒也有了几分月色撩人的模样。
秦翰重新回到了自己的仙府。此时他站在庭院之中,并没有感受到墨玄的气息。看样子是他临走时说的话过于狠厉,才会吓得它连晚上都不敢回府。
秦翰站在原处,忽而心中五味陈杂。
本来每次施法布咒、面对人间无数惨案就是他内心最为煎熬的时候,可现在偌大的月峰山中就只有他一人,连个能倾诉的对象都没有,秦翰忽然觉得这样的日子有些寂寥。
再加之不久前被烛龙的出言不逊给背刺了一波,秦翰更加郁结于心。
“烦呐!”秦翰对着空气干嚎了一声。
要是没有入虚空之境,他现在哪里会有这些烦恼!
秦翰在心里咒骂了无数遍玄机星君的名字,就差没到对方的仙府揍他一顿。
一时之间他找不到可以发泄的地方,秦翰干脆搬出了自己洞府里珍藏了多年的陈酒仙酿。
都说一醉解千愁,秦翰今晚倒要试验一下这句话到底是真是假。
他接连搬出了五坛陈酿,一一摆在自己的跟前。秦翰随手拨开了其中一坛酒瓶口处塞的红布盖头,顿时庭院里酒香四溢,沁人心脾。
这酒水还未入喉,秦翰倒先开始自醉。
他慵懒地躺在角落的望月石上,百无聊赖地灌着美酒。
由于这会儿他人正心烦意乱,喝得速度难免有些急躁,因而酒水沿着他的脖颈顺势滑落,很快就打湿了他胸前的一片衣襟。配上那副醉人的红晕,当真是一番别样的美色。
一开始他还能对着头顶的月亮发呆,可不知怎的,到了后来,他的目光最终还是明晃晃地落到了日峰之巅的羲和宫处。
羲和宫还亮着光,看样子那人是还没歇下。望着那昏黄的光影,秦翰头一次萌生出了想去对方住处一探究竟的想法。
他在做什么?有没有好好处理伤口?
魂渊剑威力那么大,要是没及时处理,伤口会不会严重到溃烂?
他会不会因为自己刺了他一剑,对自己更加厌嫌?
无数个疑问在他脑海里漂浮不定。
该死的,他现在满脑子都是鸿运星君的模样。秦翰不得不承认,他确实有一点点为那人疯魔着迷。
可就在秦翰还在无数次怀疑和自我谴责中不停徘徊时,羲和宫照射出来的光晕暗淡了下去。
秦翰见状,顿时傻了眼,不禁竖起手指对着那山头大口破骂道:“我为你在这里喝闷酒,徒增三千烦恼,你却好意思心安理得的就寝入睡?”
一声酒坛子破碎的声响骤然而起,秦翰气急败坏地从望月石上跳了下来,单手掐着腰来回跺步。
他一边走,一边还牵强地骂嚷道:“好,好,好。算我自作多情,以后你再出什么事都跟我没任何关系!”
一番气话过后,秦翰是越想越气,越想越添堵。趁着月色正浓,他接二连三打开酒坛,一并将院中摆放的美酒全数灌入腹中。
他平时的酒量最多也就一小坛桃花酿,在极寒之地探望烛龙的时候他就已经有微醺的迹象。
如今似乎是为了故意惩罚自己,五坛陈酿秦翰一口气闷了下去,整个人直接醉成一摊烂泥,倒在了望月石上。
秦翰醉倒后,便再也不省人事。
此时庭院之中,冷风瑟瑟,寂静无声。直到一抹白影蓦然出现在院门之外,正悄无声息地朝望月石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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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翰:再为你牵肠挂肚,我就跟你姓!
鸿运星君:那你还是跟我姓好了。
秦翰:你放——唔>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