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血脉和命运注定了你必须承担起附加在你身上的责任。”
没有叙旧关怀,倒是一上来就单刀直入这目的,刹那间就让君潋仅存的微渺的希望落空了去,他摇了摇头,同样是以冰冷且不客气的话回答道:
“圣君,没有人生下来就必须去干什么的,我不信什么命数,我不想承担这些虚无缥缈加过来的责任。”
“今日我来,不是因为逼迫和责任,而是因为我想要让心爱之人醒来。”
“这本就是一场交易,圣君还是莫要拿那些冠冕堂皇的话来给自己找借口。”
君潋说话当然狠,对于这位圣君,他没有太大的好感,更加不会有什么一见面就有的认亲举动。
或许,他不得不承认血脉这种东西很奇妙,可以让他产生完全没有想到的情感。
但,对于强行逼迫自己来做某些事的这位圣君而言,他没必要打感情牌。
他不屑,也不会。
他到这里来,不是为了讨好,也不是为了所谓的血肉亲情。
他只为了小云儿一人。
其他人,其他事,都不重要!
君潋近乎于扎心的话也没有让圣君有什么大的情绪波动,他反而有些欣慰地笑了笑,开口道:
“好,看到君潋你,本君很是欢喜,你和你娘的倔强性子真真是如出一辙。”
“可惜,有时候,太过偏执倔强,也不是什么好事。”
似乎这位圣君还想扯些旧情,但很快他便又重新以冷冽不容置疑的口吻道:
“我并不想辩解什么,你身负圣血传承,圣子之位,你不得不坐。”
“方外之地的一切,圣君一族的兴衰荣辱,你,都逃不开。”
“这是命数!”
君潋抬头,对于这样的阵仗也没有任何的惧怕,他平静而又冷漠地看着这位圣君,凉薄地开口道:
“你若是能够救卿云,你所说的一切,我都可以答应。”
君潋不想多言,他也不奢望能让这位本身便是逼迫者的圣君能够再帮他脱离困境。
他本身便已在深渊,无路可退,便只能迎头而上。
反正,他没有什么可以再失去的了。
破罐子破摔,又有什么不可?
圣君看着如此颓丧的君潋,伸出手,以灵力探上君潋手中视若珍宝的那块破风令,微微阖上眼眸感知了许久,才也放软了语气,淡淡地开口道:
“好,话既然已经说开了,便也没有什么好隐瞒的。你既然做出了承诺,本君便认为你可以承担起这一切。”
“君潋你心恋那女子的事情,本君已经听向婉说过了,本君可以用圣莲花和全身功力助她复生。”
“但这需要花费些时日,给本君一个月的时间吧。”
君潋听得这话,总算是肯低下头颅,真诚地道一句:
“多谢!”
圣君对君潋的态度很是令人迷惑,算得上不冷不热。
这祖孙两个人的对话,倒也是算得上针锋相对。
圣君对君潋软硬兼施的法子也很奏效,君潋对关于卿云的一切都很在意。
圣君抬了抬眸子,示意君潋坐下,他为君者头脑和气场自然不会差,虽然已然年迈,却还是非常有威严地又开口道:
“君潋,你若为君,我救的那个姑娘不可为后。你必须娶鎏金一族的后人如今的圣女向婉为妻,当年本君一念之差纵容你的母亲逃婚招致如今的危局,今日你绝对不能够再重蹈覆辙了。”
“方外之地,圣君一族,容不得半分乱局了!”
“那个姑娘若是醒来,你可使其为妃,这点,你可能做到?”
君潋垂首而立,依旧是泛红的眼眸中蕴藏着无数令人看不透的心思,对于这样的问话,他也没有拒绝,只是木然地点头回答道:
“只要卿云能够醒来,我便可以做到。”
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他别无选择。
以后的路该怎么走下去,便看上天能否给他一分垂怜了。
无论如何,他都绝不会负她半分。
真是到了那一天,他宁愿……
圣君对于如此机械的回答似乎很不满意,他知道君潋的心不在这里,便直接亮出来了最后的底牌,沉声开口道:
“她醒来之日,你与向婉大婚之时。”
“届时本君大限必至,你,要成为方外之地新一任圣君。”
“你若浑浑噩噩,致使方外之地大乱,后果,将会是神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