录音到此结束,侯智康拧着眉头低声自语:“张建峰?这鸟人果然有问题!”
就在这个时候,黄宗发家又出来一个年轻男子的身影,他关门上锁后,朝着江头村南面疾步而去。
侯智康远远尾随年轻男子,一直到风声呜咽的蛇过江边,一如往常,这名年轻男子纵身跳入漆黑幽深的江水中。
侯智康坐在岸边石椅上,照例抽完一支烟,这才冷笑着离开了蛇过江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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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有两天就是中秋节,村里的慰问工作正式展开,几个民兵帮忙把月饼、大米和食用油搬上了面包车,由侯智康开车带路,载着路白直和李翠娥前往各家贫困户进行送爱心活动。
忙到中午十一点,李翠娥要解手,让侯智康在公厕前面停一会儿。
当车里只剩两人的时候,路白直开腔道:“侯大哥,我又有事要麻烦你……”
“你小子吃定我了是不是?”侯智康瞥了他一眼。
“不管怎么样,咱们也算半条船上的。”路白直笑说“你要有事找我帮忙,我肯定也竭尽所能。”
“半条船你也不怕沉了。”侯智康笑起来“说吧,什么事?”
路白直斟酌着措辞,稍微提了个话头,并没有太直接:“我来村里报到那天,下午散会的时候你说漏了一句话……”
“哪句啊?”侯智康故意不懂。
路白直‘嗨’了一声:“其实我就想知道,拖妇女下水的东西,还有杨竞新找的水老虎,以及侯大哥你所说会害死全村人的东西,是不是同一种?当时看大家的反应,似乎都知道这个‘东西’。”
侯智康习惯性地给自己点上了烟,抽了两口才答:“是又怎么样,不是又怎么样,很重要吗?”
路白直不死心,张嘴还想问,看到李翠娥从公厕出来,只能吁了口气选择沉默。
“侯队长你又抽烟,赶紧把车窗开开。”
在李翠娥的埋怨声中,侯智康大笑着驱车回村委。
路白直瞥了眼后视镜中搔首弄姿的李翠娥,心中充满了关于‘蛇过江水怪’的疑问。
中午在食堂打菜吃饭,人多口杂,多少双眼睛盯着,路白直刻意和侯智康保持距离。
下午继续慰问工作,从两点忙到四点,面包车总算清空。
路白直伸了个懒腰,装作很随意地问:“我记得游客接待中心后面的老屋也住着一个老人,怎么慰问名单上没有?”
“黄老头一向是书记亲自.慰问的,小路你就别操心了。”李翠娥坐在驾驶座后面,拍了拍侯智康的椅子背“村委我不去了,侯队长你到我家那边绕一下。”她言下之意很明确,就是要早退回家。
侯智康嬉皮笑脸地说遵命,把李翠娥送到家门口,又和路白直说:“待会去王宝魁那领二百块钱过节费,中秋节放假三天。”
“谢谢侯大哥。”
“谢个屁。”
“我用不用值班?”
“值个屁。”
两人都笑了。
“你没什么想问的吗?”侯智康一面开车,一面提醒他。
路白直反应过来,忙说:“我感觉侯大哥你说的东西,和杨竞新找的水老虎不是同一种。”
“杨竞新找的是吃人的水怪。我说的是会传播瘟疫的妖物,当然不是同一种,但可能都在蛇过江,或者在对岸的落仙峰。”
“哦?”路白直的兴致被吊了起来“什么妖物会传播瘟疫?和水老虎的区别是什么?”
侯智康微微一笑:“宋朝以前,近海的海岸线在落仙峰附近。”
“这个我知道。”路白直接过话头“后来泥沙逐渐淤积,就变成了现在的湿地。”
侯智康点点头:“蛇过江从元末到清初,一到雨季就洪水漫溢,江头村虽然建的地势较高,但还是有被淹的风险。然后有一天,一个贪玩的小孩被水卷走,就在所有村民觉得他必死无疑的时候,你猜出现了什么?”
路白直屏住呼吸摇头。
“洪水湍流中,凭空出现了一具水晶棺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