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汗,外面是四贝勒!”舒尔冬打千禀报道。
“让老八进来!”努尔哈赤皱眉道。
皇太极心如刀绞地来到了努尔哈赤的面前,一脸心疼地凝视着斩钉截铁的蓝欢欢,突然跪在努尔哈赤的脚下,颤抖的双唇,在泪水中战栗。
“皇太极,现在已经是骑虎难下了,你是一个英雄,英雄有时就要斩钉截铁,雄才大略!”蓝欢欢噙着泪水,凝视着皇太极,秋波中,好像在说着话。
“父汗,儿臣建议,送海兰珠格格回科尔沁,和亲察哈尔!”皇太极忍耐着痛心疾首,一声何满子,朗声禀报努尔哈赤道。
“好,老八,你不像老十四,为情而疯,而孟浪,现在你进谏朕和亲,明日,朕便派你带领护军,亲自保护海兰珠格格回科尔沁,与察哈尔和亲!”努尔哈赤突然大喜过望地目视着镇定的皇太极,乐不可支道。
汗王宫外,突然下起了倾盆大雨,荣儿和马瞻超都在外面成了落汤鸡,怔怔地目视着魂飞魄散的皇太极,傻傻地步出了大殿。
“贝勒爷!”荣儿和马瞻超看见皇太极,立刻拿着伞来到皇太极的面前。
但是皇太极却疯狂地跳上小白,回到了四贝勒府。
“贝勒爷!您今日竟然真的禀报大汗,建议送海兰珠回科尔沁,与察哈尔和亲了吗?”回到府邸,双眉紧锁的哲哲,命丫头喜花呈着茶盅,来到皇太极的面前,和颜悦色地问道。
“我终于把自己最心爱的女子,出卖给敌人了!”皇太极痛心疾首,悲痛欲绝。
“贝勒爷,现在是千钧一发之际,听说多尔衮已经先向大汗求情,请大汗派自己率兵征讨察哈尔,不要将兰儿嫁给林丹汗,大汗已经震怒了,现在贝勒爷在这危若累卵之际,毅然进谏,送兰儿回科尔沁和亲,您大义灭亲,大汗一定欣喜若狂,日后大汗若是立储君,不但不会立代善,也不会立多尔衮,而是立贝勒爷,大汗百年后,贝勒爷的伟大理想,就可以全部实现成真了!”哲哲柔声劝说肝肠寸断的皇太极道。
“明日,父汗派我亲自送兰儿回科尔沁,哲哲,我知道你是家中的中流砥柱,贤良淑德,我走后,家中就凭你管理了!”皇太极突然站了起来,凝视着一脸灵犀的哲哲,凄然道。
次日盛京城下着大雨,护送科尔沁格格的銮驾,就驻跸在盛京城下,心中悲痛的皇太极,一身白甲,带领荣儿和马瞻超,驾驭着小白,来到了蓝欢欢的马车前。
“那个女人就是草原传说的不详妖女海兰珠,你看她,多愁善感的,真是一个病胎,听说就连大汗都被她蛊惑了,大妃也被她气得发疯,这个女人,在盛京真是人人皆知,真是不要脸!”蓝欢欢双眉紧蹙,在紫鹊的搀扶下,颦眉来到马车前,突然,不知道是哪出,又传来了鲜廉寡耻的辱骂声,看着那些人白眼暗中窃窃私语,议论纷纷,蓝欢欢突然觉得身子颤抖,悻悻然上了马车。
“这个妖女,还一派胡言说人家造谣,没有人信她,狐媚子,最后作法自毙,被送去林丹汗那虐了!”马车外,又传来了穷凶极恶的造谣声。
“贝勒爷,一定是阿巴亥那个毒妇,暗中派人装神弄鬼,造谣诋毁,阴谋害海兰珠格格被送回和亲!我们回去,禀报大汗,就算去察哈尔与敌人同归于尽,也不能送海兰珠格格去察哈尔被林丹汗那狗贼蹂躏!”义愤填膺的马瞻超怒发冲冠,拱手大声对皇太极道。
“马瞻超,命令队伍,出发!”皇太极怒视着,马瞻超,毅然命令道。
护送蓝欢欢回科尔沁的队伍,启程去科尔沁了,皇太极虽然骑着小白,在蓝欢欢马车的窗外,但是,两人没有说一句话。皇太极已经心如刀绞,而蓝欢欢柔肠百结。
盛京,快八月了,努尔哈赤的背痈,突然越来越疼,太医诊脉,暗中禀报阿巴亥,大汗已经病入膏肓,若是拼死去瑷鸡堡的温泉疗伤,可能还有病好的可能!
“大汗一定不能死,只要大汗再活几年,我的多尔衮长大了,大金国的汗位就是多尔衮的了!”阿巴亥不寒而栗地两腿颤抖,疯疯癫癫地喃喃道。
“大妃,若是大汗真的去了瑷鸡煲温泉疗伤,现在看大汗的身体,可能没到瑷鸡煲,大汗就可能驾崩!”舒尔冬小心翼翼出了寝宫,小声禀报惊慌失措的阿巴亥道。
“舒尔冬,若是大汗去瑷鸡堡,本宫就一定要与大汗一起去,否则若是大汗驾崩,没有颁布遗召,皇太极和众贝勒一定会回来夺位,那时祸起萧墙!”阿巴亥不寒而栗道。
“启禀大妃,大汗命福晋德因泽陪驾,已经在辰时从盛京出发,乘船去了瑷鸡堡!”这时,心急如焚的不济,连滚带爬地来到阿巴亥的面前禀报道。
“德因泽?这个忘恩负义的叛徒,她是皇太极的奸细,若是大汗带着这个狐媚子,大汗可能会立皇太极为储君!”阿巴亥顿时大惊失色。
“大妃,我们追大汗吗?”不济手忙脚乱地欠身道。
“希望大汗去温泉疗伤,能够伤好!”阿巴亥忐忑不安道。
再说皇太极,带领两黄旗护军,和荣儿马瞻超,护送蓝欢欢的銮车,慢慢走了一个月,终于来到了科尔沁草原。
“贝勒爷,京城军报,大汗带着德因泽福晋去瑷鸡堡疗伤,听说大汗已经被病入膏肓了!”就在此时,从盛京来的侍卫,秘密向皇太极禀报道。
“父汗病入膏肓了?”皇太极顿时心中焦急。
“贝勒爷,若是阿巴亥那个毒妇,挟天子以令诸侯,趁机怂恿大汗传位给十四爷多尔衮,我们就前功尽弃了!”马瞻超一本正经地站在皇太极的面前,打千道。
“不,我要送兰儿进入科尔沁后,再回去!”皇太极眉头一竖道。
再说多尔衮,那天皇太极护送蓝欢欢的马车出盛京的时候,他就骑着马,伫立在山丘上,眺望着蓝欢欢的消失,虽然他心中也是痛心疾首,悲痛欲绝,但是他却一筹莫展。
“多尔衮,我姐姐回科尔沁了,我也十分担心她,额吉那么恨她,现在姐姐被当做和亲的美人,送给林丹汗,日后姐姐的一生就算完了!林丹汗有那么多妃嫔,而且个个穷凶极恶!”这时,一匹白马,也黯然来到了多尔衮的面前。
“你是蓝姐姐的妹妹,布木布泰?”多尔衮突然回首凝视,眼前浮现出布木布泰天真浪漫的杏脸,和秋波,突然想起了和她长得很像的蓝欢欢,不由得长叹一声。
“十四爷,你也和姐姐是朋友,也希望姐姐不要跳进察哈尔那个陷阱?”布木布泰凝视着多尔衮问道。
“是,你姐姐是我从生下来遇到的最漂亮的女孩,也是最英雄的一名奇女子,真是没想到,八哥竟然亲自送着自己最喜爱的女人,去了敌人的地方!”多尔衮突然十分悲恸道。
“多尔衮,无毒不丈夫,比起你八哥,你太幼稚了,其实,虽然这次姐姐被送回科尔沁和亲,我也痛不欲生,但是我突然觉得,自己也有一点高兴,因为姐姐走了,日后贝勒爷,就只喜欢我一个,日后,我会征服我布木布泰心中的英雄的!”布木布泰突然从嘴角浮出一丝得意的笑。
“布木布泰,你?”多尔衮诧异地目视着这名自己以为还十分幼稚的小女孩的眸子。
“海兰珠?这次她去了察哈尔,成为林丹汗的妃子后,就不要再回来了!”布木布泰有些黯然神伤地回到府邸,突然,她蹑手蹑脚来到暖阁的帷幕外,听到了一个女人歹毒的声音。
“姑姑?难道这声音是姑姑的?”顿时吓得不寒而栗的布木布泰,小心翼翼地隐蔽在帷幕外,窥视着屋内的人。
只见屋内,果然站着珠光宝气,雍容华贵的哲哲,凤目圆睁,目视着一脸毛骨悚然的喜花。
“福晋,贝勒爷现在应送蓝格格安全到科尔沁了,若是蓝格格一帆风顺嫁给林丹汗,日后她当然回不来了,贝勒爷得到汗位后,再过几年,一定也把蓝格格忘了,到时候,福晋诞下贝勒爷的嫡子,这大金大妃的位子,就是福晋的了!”喜花谄媚地欠身道。
“不,我们一定要有备无患,若是海兰珠真的被送到察哈尔,贝勒爷总有一日,还会把她接回来的,要是让贝勒爷完全死心,就只有让这个狐媚子香消玉殒!”哲哲咬牙切齿,睚眦地怒视着喜花道。
“福晋,海兰珠已经被贝勒爷送回科尔沁,我们还能杀了她吗?”喜花皱眉道。
“我们伪造大汗的圣旨,骗皇太极带海兰珠回瑷鸡堡,阿巴亥若是看见海兰珠回来了,一定气急败坏,和海兰珠不共戴天,到时候,贝勒爷先发制人,先赶到瑷鸡堡,逼大汗下遗召传位给贝勒爷,我们也一箭双雕,借阿巴亥的刀,杀了海兰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