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气洋洋,马头琴声萦绕的送亲队伍,走了十几日,终于来到了后金国都辽阳城,此时是初春二月,大家满面春风,虽然气候寒冷,但是辽阳城早就有人热烈地开门迎亲。
汗王宫前,摆了百桌喜宴,大手笔的迎亲,让送妹来嫁的吴克善乐不可支。
“四贝勒,我的妹妹,已经在花轿里了!”吴克善眉开眼笑地见到欣喜若狂,满面春风的皇太极,诙谐地抱拳道。
“兰儿就在花轿里吗?真是出嫁的丫头了,不像从前那样蠢,若是从前,她一定得瑟地跳出来了!”皇太极今日穿红挂彩,喜上眉梢,他瞥了瞥花轿,见荣儿和紫鹊,亭亭玉立地侍立在花轿的左右,心中顿时静谧了下来。
汗王大汗,龙颜大悦的努尔哈赤接见了科尔沁大贝勒吴克善,对科尔沁送的嫁妆,十分满意。
“女真和蒙古一家,日后就是亲兄弟!”喜宴上,八旗亲贵和贝勒们,乐不可支,喝得大摇大摆,而皇太极的心,早就飞到蓝欢欢的眼前。
“真是有些饥渴难耐了!蠢女人,我们回洞房!”眉飞色舞的皇太极,突然瞥了马瞻超一眼,自己蹑手蹑脚地悄悄潜入了喜气洋洋,大红大绿的洞房,凝视着一本正经坐在炕上的那名倾国倾城的伊人,皇太极不由得一颗心铿锵得猛跳。
“兰儿,坐在炕上,还带着流苏凤冠霞帔!”见蓝欢欢坐在那,十分文静的样子,皇太极不由得一往情深,步到新娘的面前,眉开眼笑道。
此时,新娘仍旧没有说话。
皇太极有些诧异,立刻掀起了新娘的流苏盖头。
“姑父!”突然,皇太极的眸子里浮现出一张笑靥如花的杏脸!
“布木布泰?你这个小淘气,你怎么穿着你姐姐的衣服,还在这么跟我玩?你姐呢?是不是你和你姐暗中里应外合,有意搞恶作剧骗姑父?”皇太极定睛一看,坐在他面前的竟然不是蓝欢欢,而是一脸婴儿肥的布木布泰,顿时吓得张口结舌,过了半晌,他突然幽默一笑,故意严肃地对布木布泰说道。
“姑父?这衣服就是我的呀?布木布泰真的没有跟姐姐勾结搞恶作剧!”布木布泰悠然一笑道。
“这衣服是你的?丫头,你不要吓姑父了,明摆是你姐海兰珠,正大光明地嫁给我,你怎么也会跟她一起回到辽阳,难道,你是陪嫁的丫头?”皇太极有些疑惑地点着布木布泰的鼻子问道。
“姑父,您不是要娶布木布泰吗?额吉和父汗在临行前,叮嘱了布木布泰很多,而且布木布泰的理想,就是嫁给姑父!”布木布泰幼稚地凝视着皇太极的眸子奇怪道。
“胡说,布木布泰,你不要再勾结你姐做恶作剧了,我皇太极明明娶的是你姐姐海兰珠,怎么会莫名其妙变成了你,你还小呢,才十三岁,你岂能嫁给我皇太极?”皇太极目视着眉飞色舞的布木布泰哑然失笑道。
“四贝勒,吉时已到,请新人行合卺礼!”就在这时,管家舒尔冬和科尔沁嬷嬷赤老媪,恭恭敬敬地进入洞房,宫人不济郑重地向皇太极欠身禀报道。
“什么?”皇太极顿时如五雷轰顶,几乎昏厥。
这时,一群宫人,拿着枣子和桂圆,对着皇太极和布木布泰的吉服喜气洋洋地抛了一阵,皇太极顿时脸色苍白,惊慌失措。
“马瞻超进来!”怒发冲冠的皇太极突然火冒三丈,大声对着外面喝道。
过了半晌,一脸诧异的马瞻超进了洞房,跪在皇太极的面前。
“马瞻超,紫鹊和荣儿呢?”皇太极怒视着一脸糊涂的马瞻超,厉声质问道。
“贝勒爷,外面的是苏沫儿姑娘!”马瞻超凄然回答道。
“岂有此理,我知道了,科尔沁竟然李代桃僵,用了卑鄙的调包计,把兰儿换成了布木布泰,爷要娶的是海兰珠,不是布木布泰!”皇太极目光如炬,怒发冲冠道。
“姑父,您不是派马大哥护送我和姐姐回科尔沁,要娶布木布泰的吗?当时布木布泰就觉得奇怪,为什么姑父突然只要娶布木布泰一人?莫非,这是额吉的阴谋?”这时,布木布泰恍然大悟地来到皇太极的面前,痛心疾首道。
“布木布泰,你的好额吉要你代替你的姐姐,来享日后的荣华富贵!真是是可忍孰不可忍!”皇太极怒视着布木布泰,勃然大怒,眼睛瞪得血红。
“皇太极,父汗要吴克善护送来辽阳成亲的妹妹,就是布木布泰,请您冷静!”这时,听到洞房震天动地,胆战心惊的吴克善进了洞房,目视着皇太极,镇定地说道。
“吴克善,我皇太极明摆是要聘科尔沁大格格海兰珠为福晋,这天下皆知,你们科尔沁为什么要骗我和父汗?”皇太极怒视着吴克善,抓住吴克善的衣襟,歇斯底里地质问道。
“皇太极,你父汗下的圣旨,也是命你娶科尔沁小格格布木布泰为福晋,你看!”黯然的吴克善从衣襟里拿出努尔哈赤的上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