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没有一个人听他的话,赵晏和纪十二联合起来将他一顿胖揍,携手扬长而去。
父母和弟妹们同情地看了他一眼,说说笑笑地去参加婚礼。
他在地上躺了许久,漫天大雪从天而降,冷入骨髓。
不多时,赵晏穿着鲜艳的嫁衣走来,怀中还抱着一个襁褓,是她和纪十二的孩子。
他气急交加,一跃而起,要把纪十二的面具扒下来,看他究竟是什么妖魔鬼怪。
两人大打出手,赵晏在旁边抱着孩子惊叫,让纪十二不要留情,他听得愈发冒火,三下五除二把纪十二揍翻在地,伸手就要去扒他面具。
赵晏却悄无声息地绕到他背后,一记闷棍,让他彻底失去了知觉。
但诡异的是,他的意识竟脱离身体,浮在半空中,目送赵晏和纪十二并肩离开。
襁褓掉落在旁边,原来刚才赵晏不是拿棍子打他,而是这玩意儿。
她为了纪十二,连孩子都可以不要。
这时,陆平小跑着赶来,跪在他身边嚎啕大哭:“殿下,殿下您怎么了?您快醒醒……”
姜云琛感动之余又觉可笑,到最后,他众叛亲离,身边居然只剩下陆平。
……但他哭得实在太难听了。
“殿下,殿下快醒醒!”
烦死了,怎么还在哭?
姜云琛不耐烦地一挥手,倏地醒来,思维迟滞了一会儿,才意识到自己身在何处。
陆平的声音自帷帐外传来:“殿下,时辰不早了,您可要起来?”
第49章 酒壮人胆。
梦里的情形历历在目, 姜云琛心有余悸,下意识看向身畔。
赵晏不见踪影,那条横在中间的衾被也不翼而飞。
他愣了愣。
自己没有梦游的习惯, 那被子……是她收起来的了?
也对, 她既已起床,就没必要再划分界限, 否则下人们进来伺候, 看见了不知会如何作想。
但他还是不由自主地问道:“太子妃呢?”
“娘娘在后院练功夫。”陆平回答,“她说您头天晚上没休息好,须得多睡会儿,让奴婢们不要打扰,但现下已经是辰正时分, 奴婢怕您误事, 就……”
姜云琛以为自己出现幻听,稍作迟疑, 确认道:“她说什么?”
陆平重复了一遍, 再度请示:“殿下需要洗漱更衣吗?”
姜云琛起身掀开帷帐。
他没有赖床的习惯,何况这两天陪赵晏省亲,的确搁下不少事, 积攒的公文须得尽快处理。
陆平熟练地招呼内侍们进来伺候。
姜云琛回想梦里情形, 忽然道:“陆平,你跟着我也有十几年了。”
陆平听这不紧不慢的语气, 心里咯噔一下,自我反思,最近好像也没做什么坏事吧?
姜云琛见他一副忐忑不安的样子,不禁好笑:“怎么,以为我要打发你去掖庭宫?”
陆平低头:“奴婢不敢。”
姜云琛也不再吓他:“节庆将至, 鉴于你长久以来尽职尽责,今年有重赏。”
陆平受宠若惊,连忙跪地谢恩。
虽然不知是哪门子的赏,但太子慷慨解囊,他这做奴婢的断无道理拒绝。
思来想去,十之八/九与太子妃有关。
太子年纪虽轻,却素来七情不上面,可最近,他的喜怒哀乐越来越多地被太子妃牵扯。
或许还有某些难以言说的病……
但罢了,太子妃都没计较什么,他一个下人也不能越俎代庖。
总而言之,不管行还是不行,他们自己开心就好……
另一边,赵晏收招,接过锦书递来的帕子,擦了擦额头上的薄汗。
今早她醒来时,姜云琛犹在梦中,蹙着眉头,脸色也不大好看。
多半是因为临川王那堆乌七八糟的事。她同情之余,念及自己昨晚还强行跟他叙旧,占用了他的休息时间,一时心软,便轻手轻脚地下了床,吩咐陆平晚些再进来伺候。
庭院中一片清净,没人再来打扰她晨练。
她活动筋骨,练完一套剑法,竟有些意犹未尽,总觉得缺了点什么。
这不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