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怪了,无悔峰主管弟子调动,这事让他们做有什么问题?满江雪把罗汉松剪得一团糟,诚然我也不认得几个人,我眼里只有小秋,别人我不了解。
谢宜君瞥了她一眼,说:尹秋尹秋我倒是很满意的。
满江雪动作一顿,抬眸看着她。
谢宜君说:你什么眼神?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尹秋这么个好苗子,待在惊月峰实在是委屈了,她若愿意来明光殿,这空出来的宫门大师姐,我让她来当。再者晚疏成了少掌门,首席大弟子就得另选一位,到时候定然会办一场论剑赛,尹秋若能拔得头筹,首席大弟子也是可以给她的。
什么叫待在惊月峰委屈了,满江雪说,是我苛待她了,还是欺负她了?
谢宜君哼笑起来:明明有那么好的功夫,却是成日跟在你身边给你端茶送水,这还不叫委屈?她停了停,又道,再说晚疏那臭脾气,没几个人受得了她,尹秋性子温和,又与她相熟,许多事情便能直言不讳,倘若换作旁人,谁敢在晚疏跟前说她的不是?宫里就没几个不怕她的。依我看,让尹秋来辅佐晚疏是再合适不过了。
现在是我给她端茶送水,满江雪说,你不好让吴长老让出白灵,却要叫我让出小秋,那我也不肯。
谢宜君说:你霸占着尹秋不放是要做什么?你那惊月峰如此清闲,我这里都快乱成一锅粥了,实在不行你把人借我几天,等晚疏上道了我再把人还你就是。
满江雪说:又不是什么物件,还有借有还,这事我不同意。
谢宜君早已领教过满江雪的固执,外人不清楚,她可是清楚得很。谢宜君负气道:你说了不算!去把尹秋叫来,我要问问她自己的意愿你快住手罢,这好好的盆景都被你糟蹋了,剪刀拿来!
满江雪懒洋洋地丢了剪刀,正要反驳她两句,地面光影一闪,尹秋恰好跨门而来,谢宜君立即唤道:来得正好!尹秋快过来,我有事要与你商谈。
尹秋把药瓶揣进袖袋里,行到满江雪身边站定:什么事?
谢宜君见她贴着满江雪,没往自己这头来,心中顿时一梗,说道:你季师姐登位在即,需得有人在旁辅佐,我思来想去,还是觉得你最适合来明光殿帮她熟悉公务,但江雪铁了心不松口,那你自己说说,这事你意下如何?
满江雪若无其事,又把剪刀捡了起来,继续漫不经心地摧残着那盆罗汉松。
尹秋看了她一眼,回道:陆师姐不是醒了么?她伤势未愈,短时间内定然出不了宫,那这段日子她正好可以帮衬帮衬季师姐,且她们二人素来感情要好,比起我,陆师姐才更合适一些罢?
谢宜君说:怀薇哪能劳累?人都还病着,需要静养。她本也考虑过陆怀薇,但陆怀薇实在太会照顾人了,什么事都习惯一手包办,她又尤其纵容季晚疏,分明年纪比季晚疏小,却处处体贴关怀,仿佛她才是师姐一般。有陆怀薇在,季晚疏只怕要成个甩手掌柜,这怎么能行?
尹秋想了想,又说:那那白灵呢?她是同辈弟子当中行事最稳妥的一个了,连师叔也对她颇为放心,掌门前几日不是还夸过她么?要不让白灵进明光殿罢,我相信她本人也一定很愿意。
谢宜君屡次被拒,脸色便有些不好看了:我这厢是在问你,你别扯旁人,我且问你愿不愿意?
我尹秋站得笔直,用余光打量着满江雪的反应,我听师叔的。
闻言,满江雪微微翘起了嘴角。
你只听她的,却不听我的,那我这掌门算什么?谢宜君看向满江雪,怒道,她这是盯着你的眼色在回话,你如何就不能答应?你要实在不放心,大不了你也搬来明光殿住着,日日都能相见,出不了什么事!
满江雪思量片刻,觉得这提议倒也不错,谢宜君身边缺个助手,季晚疏做不来她那些事,尹秋的确很适合填补叶芝兰的空缺,但眼下非常时期,尹秋不能离她太远,而这种对于宫门有利之事,她也不该因个人私利而不管不顾,那就只能是尹秋去哪儿,她也跟着去哪儿了。
于是满江雪开口道:既然你都这么说了
岂料她这话还未说完,后腰处便忽然传来了一丁点细微的痛感是尹秋不动声色地掐了她一下。
那我就亲自去一趟琉璃峰,满江雪十分自然地将即将要说的话改了口,我去把白灵给你要来。
第177章
三个人在厅中大眼瞪小眼,气氛一时寂静。
眼见满江雪还是不肯松口,谢宜君也没辙了,只得答应道:行罢,你若能把白灵要来,倒也不是不可以。
满江雪说:那就请师姐不要介怀,芝兰虽死,但小秋目前的处境还是不太安全,我要尽可能保证她时时刻刻都在我眼皮底下,既是宫门弟子,就该为宫门出一份力,你这处公务繁忙,有用得着我们的地方,我们还是不会推辞。
谢宜君岂会不明白这道理?回道:行了行了,我也不是那等小肚鸡肠之人,只是对比起旁人,尹秋毕竟也是我看着长大的,她来明光殿我当然是放一万个心。我是被芝兰和暗卫弟子的事给搞怕了,哪还敢轻易相信什么人呢?
尹秋说:明光殿的事我会和白灵一起兼顾的,掌门放宽心罢。
三人便又候了一阵,季晚疏才从医阁里头行出来,听闻陆怀薇哭了一场就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谢宜君叹了口气,道:那就改日再来探望,得嘱咐弟子们把人好生照顾着,她看向季晚疏,你既然已经回来了,上元城就不必再去,安心为登位大礼做准备罢。
季晚疏默然不语,只点了下头。
几人一同离开此处,各自往不同的方向行去,瞧见季晚疏和谢宜君行的远了,尹秋便问道:师叔方才是想答应掌门么?我还没和义父联络上,这时候还不能去明光殿呢。
一时疏忽,忘了这事,满江雪拉着尹秋的手,怎么去了这么久?
尹秋长叹一声,将袖子里的药瓶取出来:师叔看这是什么?
满江雪接过药瓶闻了闻,说:解药?
嗯,尹秋说,真是没想到,叶师姐给我的手链上头不是串着金珠么?里头也不知是藏着解药,还是她用自己的血特制的药引,若非我先前与孟璟交谈时不甚将手链落进了药锅里,只怕这辈子都还发现不了。
满江雪听闻此事倒不显得意外,神色如常道:那么接下来就等公子梵的动静了。
尹秋复又将药瓶收好,说:万幸那手链我一直戴着,这些天忘了摘,只是解药虽然已经有了,但义父情况如何我还不知,希望他尽早与我联络罢。
满江雪说:别担心,想来梵心谷也不是吃素的,眼下没有消息,就是最好的消息。
现在也只能这么想了,尹秋说,得快些回惊月峰去,我要修书一封请段宁帮忙搭救傅湘。
她这话一说出来,还无需过多解释,满江雪就已在心念翻转间思索到了段家与明月楼的关系。
这法子孟璟想的?
尹秋答道:是她,孟璟心思缜密,看待事情的眼光比我宽远,她今次若是不提,我还真想不到段宁头上去。
两人沿着宫墙行上了通往惊月峰的山道,石阶两侧的草丛里生长着不少野生的水仙花,满江雪弯腰摘了一朵,掸了掸上头的露水,别在了尹秋鬓边,说:其实先前掌门师姐要人时,我本想举荐孟璟,他文采不错,学识也好,左右留在宫里不轻易下山,正好做些文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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