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外雷雨大作,屋内两道身影紧贴在一起。梁安妮退无可退,乔已经把她整个人圈在了这一方空间。
男人几乎是莽撞地敲开了女人的牙齿,游蛇一样追逐着,只是一个在躲,一个在追,仅有的呼吸被夺走,剩下的似乎都是乔带着掠夺性的气息。
贴着梁安妮腰部的手再一次收紧,让她更靠近了他坚实的胸膛。她微眯着双眼,记忆里熟悉的感觉如潮水般涌来,近乎吞没她的意识。
可她还是保持了一丝清醒,男人吃痛一声,放开了她,嘴唇上的血缓缓渗出来,鲜红刺眼,像是开在荆棘里的玫瑰。
乔目光深邃,像是要把这个带着一身傲骨的女人看穿一样,再一次倾身而上,并在一刚才她的反应,直到嘴边传来咸涩的滋味,他才唤回意识,一点点松开她。
女人的眼泪顺着脸颊低落在他的掌心,潮湿温热,一双眼睛通红地看着他,满是委屈不甘。梁安妮在开口,声音带着沙哑:“乔易枢,我恨你。”
她叫了他的全名,印象里,她只叫过他两次全名,一次是她二十三岁生日那年,她毕业了,那天晚上,她喝醉了,一切都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她也是用这样的眼神,紧紧抓着裹住自己全身的深色被子,眼里像是一汪深不见底的潭水,情绪在酝酿着,良久才咬牙启齿地说了句:“乔易枢,我恨你。”
梁安妮十八岁那年,乔易枢回了趟国,从一出生就是j国的他再一次踏上被称为故土的这个地方,谈不上什么好感,于他而言,只是一个陌生的地方而已。
不,也充满了恨意。如果不是当初那帮人铁了心寻找父亲的下落,他们也不会举家搬到了j国,在那里开始自己的人生。
但是又谈何容易呢?父亲打通关系给他送到了j国最好的高中,但是那个所谓的贵族高中都是一群瞎了眼的外国人,整日标榜着自己的身份,在他看来不过就是一群垃圾,他从来不觉得他们有多高贵。
众人皆醉我独醒,乔易枢就这么被人盯上了,他被他们带上了天台,十来个人高马大的白皮狗围住了他,他忘记了是谁先踹了他一脚,直接给他踹出好几米远,紧跟着是无数拳脚相加。
他记不清了,只记得那天的天气阴沉的像是能攥出水来,他也不记得脸上到底是泪水还是雨水,他瑟缩在天台的角落里,身上的白色校服满是脚印,看不清本身的颜色。
手上破了口子,只有这张脸没有破,被他牢牢护住了。
雨下大了,他就是那条被人遗忘在垃圾堆的狗,无声地喘息着,似乎在等着人谁来结束这个无聊的人生,
乔易枢很聪明,似乎是随了父亲的原因,对电脑的操作和各种数据处理异常敏感,再加上本身的学习成绩,很快得到了j国大学的一个保送名额。
学成之后,已经不再是当年那个被人嫌弃的垃圾,他用尽手段,报复了当年那群杂种。这还真是复仇的第一步。
父亲在他大学毕业那一年走的,把一切都交给了他,也把当年那件事情都告诉他了。
他攥紧拳头,看着父亲离开而哽咽。走出墓地的那一刻,天空乍晴,他却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