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伸开双臂,欢迎来捆的程处弼三人,苟一波欲哭无泪。
干了几十年了,就没见过这么主动要求被抓的——这踏马的简直就是跟我苟一波过不去!
他是不敢抓,但也不敢不抓啊。
只得硬着头皮,把几位爷一起带上,别管怎么得了,把这几位爷顺利地交给县尉大人就算完事了。
到了门外,程处弼等人牵过来自己的坐骑,闪身上马。
看看柳子安没有坐骑,不由眉头一皱,一双牛眼就翻了起来,冲着刚刚爬上自己马背的苟一波怒骂。
“你莫不是瞎了眼,没看到子安哥还没坐骑吗?”
苟一波心中无数mmp,但还是非常熟练地从马背上滑下来,强笑着请柳子安上马。柳子安满意地拍了拍苟一波的肩膀。
“谢了——”
幸亏这个时代的学校,都讲求一个射御书数,这具身体先前在县学都学过骑马,不然这一路还真是麻烦。
程处弼和柳子安骑着马在前面说说笑笑地走,苟一波带着一群衙役在后面玩命地跑,还必须搀扶着一群被几个人打的鼻青脸肿的帮闲,一个个累得跟哈巴狗似的,舌头都伸出来了。
这也得幸亏得到消息就赶过来的里正给他们找了辆驴车,不然再背着伤员,这苦头更有得吃。
即便如此,程处弼还嫌弃他们跑的慢,时不时神情不耐地回头骂几句,苟一波委屈的想哭。
哥心里委屈!
等房玄龄,程咬金,李绩和秦叔宝四个,好不容易顺藤摸瓜地找到双子沟,打听到柳子安家的时候,程处弼和柳子安四人早已经被抓走多时了……
又双叒叕闹事了?
四个老家伙只觉得太阳穴突突只跳,这是搁哪里都不安生是吧?
回家不抽死他个熊孩子!
但那也得先从衙门里捞回来再说,这业务他们几个都已经做得贼熟练了!
老哥几个仰天长叹,只觉得生无可恋。
老子的一世英名啊!
蓝田县城。
县尉公孙节没有坐衙,正舒舒服服地躺在自家后院的葡萄架下,微眯着眼睛,享受着小妾吕艳儿用纤纤细手捏起的冰镇葡萄。
“老爷,左右不过是个农户家的女儿,何必非那么多周折,要我说,直接让人上门说一句,那姓柳的人家还不得哭着闹着地求老爷把他们的女儿给送上门来——”
“你个妇道人家懂得什么!”
公孙节皱着眉头骂了一句,见自家小妾已经潸然欲泣,赶紧又换上了一副笑脸。拍拍吕艳儿的小手,小心地解释。
“我义父那是何等清贵的身份?堂堂的御史大夫,鄅国公,身上岂能沾染这等是非?”
听公孙节这么一说,吕艳儿不由发出一阵吃吃的娇笑。
“要我说啊,义父他老人家的品味也真是够奇特的,放着新鲜水嫩的美人儿不要,却偏偏喜欢这种毛都没长齐的青瓜蛋子……”
“不许胡说八道,编排义父的不是!”
公孙节抬起手来,在她的屁股上不轻不重地抽了一巴掌,吕艳儿顿时不依起来,扑到公孙节的怀里水蛇一般扭动起来。
两个人正侬我侬地在后院折腾,忽然听得院门外传来小丫鬟怯生生的声音。
“启禀老爷,吕少爷和苟捕头他们回来了——”
公孙节连眼皮子都没动,懒洋洋地嗯了一声,随口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