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里斯汀轻轻的抚摸着自己胸前已经消失的伤口，看着渐渐无力的跪倒在地上的马尔默松开他手中的古剑。
“……做的不错……”
马尔默的语气中带着许些的赞赏，但是这给克里斯汀一种奇怪的感觉，因为自己明明是战胜了自己命运中的最后一个敌人，却完全感觉不到胜利的实感，尤其是在对方还在夸奖自己的现在，无论何时都展现着一种游刃有余的感觉。
没错，无论是谁，在这种情况下，肯定都和自己一样没有胜利的实感吧？
克里斯汀在心里吐槽了一句，但是现在的马尔默看上去并没有战意，手中的古剑也已经滑落，而自己的武器也掉落在几米之外。
炎流已经消失，子炎沉寂，自己的同伴们也朝着自己这边走了过来，一切都看上去像是要结束了一样的样子。
“如果你在这个时候来一个浴火重生，那就太不解风情了。”
“……哈哈……”
马尔默尴尬的笑了笑，没有正面回答这个问题，只是跪倒在地上微低着脑袋，但是，从他身上开始浮现出来的黑雾，从他鲜红的血液也开始蒸发成为扭曲的雾气，克里斯汀也明白，对方的生命也已经走到尽头了。
而等到自己的同伴们都来到自己的身边之后，马尔默才重新抬起头。
只是简单的抬头，看着克里斯汀身边的所有人，环视了一圈，将所有人的面孔都记录在心底。
并非是出于怨恨或者不甘而想要将所有人的样子记住，而是想要看看在这场战斗中或多或少都贡献了自己力量来帮助克里斯汀的人。
这里的人或许并不是最强大的人，其中也有不擅长战斗的人，但是她们的存在都为克里斯汀的胜利提供了条件，正如克里斯汀所说的那样，克里斯汀在这里能够战胜自己，在场的所有人都有功劳。
和当初的马尔默·卡莱恩选择的道路不同，在克里斯汀的道路上，虽然有一部分人会跟在他的身后，但更多的人，却会走在他的身边。
“如果当初的马尔默也拥有这样的同伴的话，或许，他的人生就不会这么孤独了吧？也可能，卡莱恩知识体系的未来，并不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虽然这件事不能断定，但是……嗯，关于我的同伴们都很优秀这一点，我是赞同的。”
“啊，嗯……确实很优秀，让人有些羡慕……让我见识到不错的东西了呢，克里斯汀。”
马尔默的声音中带着一丝轻松，还有一丝的解脱。
“这样的话，我就可以从这个使命中解放出来了……真是一段漫长的人生啊，可我只是一个替代品，甚至都没有享受过属于人的一生，”
“但是，我并不后悔，至少我见证了一个真的可能超越知识体系的人的诞生……”
马尔默的身体开始雾化，他的衣物，他的武器，他的血液，也都开始化为雾粒消散，但是他所留下来的言语与祝福却让克里斯汀轻松的表情僵在了脸上。
马尔默就像是没有看到克里斯汀脸上的表情一样，看着像是老年男性却异常坚毅的脸上露出了微笑。
“我会看着你，实现你的梦想的，克里斯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