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艾斯特在自己的面前，在自己手中的圣剑上渐渐的化为黑雾消散在空气中，克里斯汀有了莫名的触动。
自己杀人了。
尽管他在最后变成了小鬼，尽管他犯下的错几乎无法用死亡来弥补，但是这也无法改变自己杀人的事实。
只是，对于自己杀人这件事，此时此刻却没有给自己带来太多的混乱与自责。
“难道说我已经可以对生命的消逝感到无所谓了吗？明明有人就死在自己面前了。”
克里斯汀有些迷茫，因为自己原来以为杀掉怪物和杀人完全是两种不同的行为，但是现在看来，只是杀掉的对象不同了而已……怪物很脆弱，人类也很脆弱，受到致命伤都会死。
按理来说，像艾斯特这样的阴谋者即使死掉，顶多会有人纪念一下他曾经的理想，而不会为了他的死而对自己刀刃相向，毕竟艾斯特现在可是这个时代最大的背叛者。
但是，艾斯特死的时候会有多少人会为他伤心，与自己在杀人的时候还能这么冷静的思考，完全就是两个问题。
“怎么了，克里斯汀？”
“没什么……我只是以为我是一个会对杀人感到厌恶的人，但看来并不是……现在心情稍微有些复杂。”
“哈……？”
在场的所有人都是知道克里斯汀不喜欢杀人的，即使是当初在迷宫中对自己展露出恶意的人，克里斯汀也没有伤害他们，而是让泽科斯老爷子带着他们离开了迷宫。
一直以为自己保持着地球上的理念，对杀人感到抗拒，但是现在看来并不是这样，至少自己在杀掉艾斯特的时候并没有感觉到什么不适，没有想象中的厌恶……
是自己改变了吗？还是说不想杀人自己自己骗自己的说法？比起自己刚刚杀掉了一个人的感觉，这种不清不楚的东西更让克里斯汀感到疑惑。
“那你要放弃吗？”
“不，怎么会……”
克里斯汀摇头否认了索菲亚的问题。
“那你知道艾斯特是为了什么而登上荣光之城吗？是为了和你一决高下？”
“那也不可能。”
艾斯特的目的并不在自己，而是动用自己的一切手段，将自己的愤怒发泄在这座荣光之城上。
“那你还有什么好迷茫的？”
“可是我……”
“艾斯特是因为对卡莱恩的恨而选择了自毁式的报复，而且他在死的时候也没有怨恨你，这样不就够了吗？你不要忘了，此时此刻，地面上还有很多人在为我们而战斗，你要为了一个人而忽略掉更多人的生命吗？”
索菲亚的声音顿了顿。
“给我认真一点，克里斯汀，现在可不是伤感的时候！”
“……嗯。”
大战当前，确实不能用这种事来动摇自己的决心和信念。
克里斯汀抓了抓头发。
“虽然有一种被忽悠了的感觉，但还是谢谢你。”
“这句话很多余，而且，你看看周围。”
索菲亚指着平台周围，克里斯汀这才注意到，因为刚刚艾斯特过度的集中扭曲之力，将整个平台，包括这个平台上筑梦水晶填满的城堡都变得伤痕累累，即使是扭曲之力也不能在一瞬间将其复原，因为损坏的程度并不小。
而这些，都是艾斯特一个人造成的，他举起了剑，用扭曲之力来对抗扭曲的本质，尽管身死，却也在这个荣光之城留下了无法磨灭的痕迹。
“至少，他走的时候是带着笑容的。这样就已经足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