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谦道:“听何人所说?”
冯明眼神当中闪过一丝慌乱,道:“有些记不得了。”
赵谦道:“在外人面前,她一向自称姓胡,知道她复姓诸葛的,除了我的师兄弟和几个朋友之外,便只有北海府的司马氏。而北海府有不臣之心,一向行事低调,故而未将此事声张,后来北海府只剩下司马啸,而司马啸应该会将此事告知宗室疏属司马氏,我听说司马氏与鲜卑段氏关系极好,段公子尚且不知此事,你却知道,倒有些奇怪。”
冯明连忙解释道:“我偶然和司马弥陀闲聊,得知此事。”
赵谦道:“是偶然闲聊,还是密谋一些事情?”
冯明额头上泛出颗颗汗珠,道:“自然是闲聊。我们又有何事可密谋的?”
赵谦道:“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司马氏曾想暗中对付崔司徒,由于此处乃天子脚下,他们不敢轻举妄动,见我掺和其中,便打算从我入手,利用司马啸之死,让段氏兄妹对付我。而你在我与段义交手之后,下毒将其除去,导致鲜卑段氏恨不得将我除之而后快,却不想他们没用江湖手段,而是将此事上报廷尉。于是司马氏便和你们联手,又请来昙纬,打算将我擒住以引诱清河崔氏入局,却没想到清岚赶到,将我救出。司马氏便趁机改变策略,暗中除掉昙纬,以便利用菩提寺对付我,又没想到我竟然能从菩提寺逃出。于是,你们便联手合计,下毒将我除去。”
赵谦娓娓道来,如同亲眼所见,冯明听得冷汗淋淋,段风却冷哼一声,道:“你说我侄儿乃冯公子除去,又有何证据?”
赵谦举起眼前的酒杯,道:“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这里面的毒药和毒死段义段公子的毒药相同,均为香兰散。”
冯明道:“妖言惑众,就算酒里有毒,也有可能是你刚才暗中所下,你又有何证据证明是我所下?”
赵谦道:“我自然没有证据,但你们骗我二人前来,自然布下层层埋伏,让他们都出来吧!”
赵谦话音甫落,从后堂走出数人,最中间一人,正是司马弥陀,在其旁边,有两人颇为眼熟,其中一人身着袈裟,年近五旬,是名比丘,另一人赵谦和诸葛清岚曾在月白山见过,正是李顺。
赵谦见李顺现身,不禁心中一凛,暗想:“李顺是不是阴阳家尚不能确定,但至少表面上是,司马氏暗通阴阳家,私养沙门,又创建微言宗,真是释儒道兼顾,看来其野心不小。”
司马弥陀看向赵谦,道:“赵谦,难道你以为能从菩提寺逃脱,便能从这里逃脱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