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帐之内,翟文阵眉头紧锁,沉默不语。站在其一旁的方翼道:“将军,属下有一言,不知当讲不当讲?”
翟文阵道:“但说无妨。”
方翼道:“周观此次乃是奉永昌王拓跋健之命捉拿秃发保周,将军您为何要帮助秃发保周对付周观?”
翟文阵道:“我在此处一直拉拢势力,暗聚力量,拓跋焘的九州卫遍布天下,又怎会不知?周观虽是奉拓跋健之命前来,但我们又怎知这里面没有拓跋焘的意思,若周观将秃发保周除掉,那下一个要对付不就是我们吗?”
方翼道:“我看此次周观用兵,主要目的在于军都陉,他的目的未必是我们。”
翟文阵道:“夺取军都陉,剑指幽州,只是崔浩的一厢情愿而已,除了鲜卑慕容,柔然、高句丽、倭国在此地也都有自己的势力,就算是拓跋焘想扫清幽州,也是不可能的,更何况区区一个崔浩?”
方翼道:“那崔浩为何还要派游彬、马锐他们前来?”
翟文阵道:“崔浩此人,就喜欢逆天而行,自掘坟墓。”
方翼道:“若我们将秃发保周擒住,交给周观,再派人送信给周观他们,说我们愿意为拓跋健效力,协助其对抗幽州各势力,岂不是可以躲过被周观除掉的危险?”
翟文阵盯着方翼,眼神当中泛出丝丝寒意,道:“这么卑鄙无耻的事,我可不会做。”
方翼大恐,忙道:“属下失言了。”
少顷,秃发保周拿着一封信走进军帐,递给翟文阵,道:“这是尔朱羽健给我二人的书信,他让我二人与其会面,商议对付周观一事。”
翟文阵接过信纸,反复看了几遍,眉头紧锁,沉默不语。秃发保周甚是焦虑,不耐烦道:“翟兄,你为何如此迟疑,难道你觉得此事有诈?”
翟文阵道:“秃发兄有所不知,以往我与尔朱羽健商议要事,都是佛摩羯从中斡旋,此次却是尔朱羽健派人前来。”
秃发保周道:“佛摩羯被赵谦等人追杀,哪还有心思联络我们?”
翟文阵道:“送信之人是谁?”
秃发保周道:“是景痕,他是景慕的兄长,你救了景慕,他又怎会害你?”
翟文阵忽的松开信纸,看向双手,见手指已呈淡淡的黑色,又觉体内真气渐渐凝滞,喝道:“信上有毒。”说完,连忙封住手臂上数处要穴。
秃发保周也发觉内力不顺,连忙照做。一道人影从账外飞入,抡剑刺向翟文阵。方翼连忙挥舞浮萍拐,向偷袭之人砍去。
偷袭之人横剑格挡,方翼被震退。
秃发保周看清偷袭之人,正是景痕,便喝道:“景痕,没想到你这么卑鄙?”
景痕道:“我只是奉命行事,要怪,只能怪你们与虎谋皮。”
翟文阵道:“这里是我军大营,你以为可以来去自如吗?”
景痕道:“部帅出兵帮你们对付周观,你觉得为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