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旗阳道:“正是。”
张弘毅道:“没想到楼观派还有龙少主这般的少年才俊,我以前倒是小看楼观派了。”
龙旗阳道:“看来张部帅对我派倒挺了解的。”
张弘毅道:“楼观武学源自老子,我蜀中八部自然不能轻视。我今日请二位前来,是想商议一事。”
赵谦道:“何事?”
张弘毅道:“当今天下纷纷,无有定时。北方胡族,自是不堪,而南方在刘义隆的统治下,虽是上下相和,却仅是浮于表面,兼之此人生性多疑,连续除掉徐羡之、傅亮、谢晦、檀道济、高进之、殷景仁等才学绝世的能臣,现在南方能臣良将已是凤毛麟角,并均是战战栗栗,如履寒霜,担心步檀道济等人的后尘。更为严重的是,南方钱财尽集比丘之手,朝廷捉襟见肘,仅能勉强维持表面浮华,实无统一天下之力。因此,天下一统的重责,只能由我们江湖中人承担。”
赵谦道:“你想起兵?”
张弘毅道:“天下倾危,问鼎之心,有之,又如何?”
赵谦道:“天下大势,起于东南,成于西北。由益州起兵,不可能统一天下。”
张弘毅道:“倘若天下有变呢?”
赵谦道:“你是想伺瑕导隙,引发南北大战?”
张弘毅道:“赵少侠果然一针见血。”
赵谦道:“崔司徒一直反对拓跋焘南征,但刘义隆一直有北伐之心,若想引发南北大战,自是需要等到北方矛盾激化之刻。而北方矛盾重重,崔司徒正处于各股矛盾的中间,若是矛盾激化……”说到此处,不禁眉头深皱。
张弘毅道:“赵少侠乃乱世中的江左夷吾,若愿加入敝派,等到崔司徒有难之时,我派必鼎力相助。”
赵谦道:“赵某不可能加入贵派。”
张弘毅道:“赵少侠难道想让你一身之文才武略无用武之地吗?”
赵谦道:“我辈学文习武,自是为了文起苍生之衰,道济天下之溺。但贵派并非江湖正道,赵某又怎会加入贵派?”
张弘毅道:“何为正道?众人皆知善之为善,斯不善已。一个人有心为善,便已是恶念。江湖正道中人,汲汲营营,费心费力,所求者,无非是一点虚名。他们求名,我们求利,二者又有何高下之分?”
赵谦争论不过,道:“但贵派拉拢信众的方法,太过卑劣。”
张弘毅道:“若说卑劣,又怎比得上佛教?世人都说佛渡人,我却只见佛镀金。并且,迷信是人之本性。当今天下,民智未开,不信大道,只信鬼神。我们以巫术斋醮拉拢教徒,不过是顺势而为,若你以大道立于天地,方才是逆天之行。”
龙旗阳道:“处平则以和养德,遭变则以断蹈义。知其不可为而为之,这便是崔司徒等人的风骨,华夏道统,正是靠着这些舍生蹈义之辈,才得以保存。”
张弘毅道:“但是崔司徒等人视为无价之宝的华夏道统,在常人眼里,渣都不是。并且崔司徒得罪北方整个朝堂,被拓跋晃打压致死,也只是时间问题。”
赵谦道:“崔司徒一死,北方朝野动荡,刘义隆必然趁机北伐,以其实力,倘若檀道济、高进之、殷景仁等人尚在,南方尚有一拼之力,但现在他对淮北诸城不够重视,手下良将匮乏,打仗又一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