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劭道:“是传国玉玺重要,还是一个敌国的乱臣贼子重要?”
裴方明道:“尔朱羽健害人无数,而传国玉玺不过是块石头。”
刘劭冷哼一声,道:“数月前,裴将军击败杨难当,本宫听闻杨难当有一匹绝世好马,名为绝尘马,不知此马现在何处?”
裴方明心中一紧,道:“此马……”
刘劭道:“此马被你私自占有,我可说错?”
裴方明道:“此马乃绝世良驹,我得到此马,北伐成功的希望将大大增加。等到北伐成功,我必然会将此马献给陛下。到时,微臣死而无怨。”
刘劭道:“你暗中扣下良驹,犯了欺君之罪,竟找如此冠冕堂皇的借口。”
裴方明道:“若将此马奉上,此马必将被置于皇宫之中,宝马入厩,如同宝剑入鞘,失去了其价值。如此良驹,就应放在战场之上。”
刘劭道:“那你为何私吞杨难当的金银珠宝?”
裴方明道:“国库空虚,军饷捉襟见肘,军中很多军械陈旧,我无钱修复,私吞杨难当的珠宝,乃是无奈之举。”
刘劭道:“那你为何购买大量的粮食,并将粮食无端送给河东薛氏?”
裴方明道:“要想收复关中,必须依仗河东薛氏,河东薛氏收了我的粮食,此事瞒不过拓跋焘,拓跋焘对河东薛氏再无信任可言,河东薛氏投靠南方便成必然。若我与薛安都联手,关中必破,北伐必成。”
刘劭厉声道:“竟然还如此振振有辞?那我就让你清楚,其一,暗留宝马,此乃欺君之罪;其二,抢夺玉玺,未建寸功,此乃失职之罪;其三,你命杨保宗的弟弟杨保炽镇守仇池,致使仇池被拓跋齐占据,此乃失察之罪;其四,不得上令,擅自赠送魏将粮食,此乃通敌之罪。四罪并罚,你可知该如何论处?”
裴方明之所以让杨保炽镇守仇池,导致仇池失陷,乃是因为他知道北魏即将讨伐柔然,将仇池故意让出,不仅可以让杨保宗与鲜卑拓跋因仇池归属发生纠纷,更可让北魏分兵仇池,难以集中力量讨伐柔然,如此更有可能和柔然两败俱伤,此乃欲取先予之法。但其不愿解释,因为解释无用,只得叹了一口气,道:“论罪当斩。”
刘劭道:“很好,来人,动手。”
杜查踌躇不决,道:“殿下……”
刘劭凛然喝道:“你想造反不成?”
杜查噤声,但依旧没有动作。刘劭迅然出刀,砍向裴方明。裴方明向后飞纵,避过杀招。
严道育倏然掠至裴方明身后,一掌击中裴方明后背,裴方明在掌劲冲击下向前飞去,撞在刘劭刀刃上,刀刃入体,鲜血直流。
危急之际,两道身影飞掠至裴方明身旁,正是赵谦与诸葛清岚,赵谦快指连点,封住裴方明周身要穴,然后运功为其疗伤。
数名高手向赵谦砍去,诸葛清岚掷出玉笛,玉笛飞旋周身,来袭之人尽皆被震退。
严道育与杜查同时出手,一剑一拂尘,如同一龙一蛟,劲力如海啸翻腾,所向披靡。
诸葛清岚玉手一招,竹笛落入其手中,一招“日夜无隙”应手而出,只见清亮如水的剑气激射而出,严道育与杜查同时被震退丈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