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乾悠悠走到赵谦面前五丈处,止步言道:“你可曾想过,有一日会死在我手里?”
赵谦道:“这句话该我问你才对。”
易乾道:“你已是油尽灯枯,又能如何?”
赵谦道:“我油尽灯枯,便是你不敢近我五丈的原因吗?”
易乾道:“激将法对我无用。”
赵谦环视四周,道:“昙法躲在暗处,是打算偷袭吗?”
易乾道:“你竟然能察觉到藏于百丈外的昙法,倒是有些能耐。但现在的你,还能掀起风浪不成?”
赵谦道:“至少对付你,绰绰有余。”
易乾道:“是吗?”
赵谦道:“你未直接出手,不就是想试探我的实力吗?”
易乾道:“但是你大摆空城计,已证明你之虚实。”
赵谦道:“若论搬弄是非,我不及你万一,若论兵法谋略,你不及我的一根手指。”
易乾道:“你是说你不是大摆空城计了?”
赵谦道:“你说呢?”
易乾道:“故弄玄虚。”
赵谦不再辩驳,眼波微动,道:“四宾城下,高契在我耳边说了一句话,你可知为何?”
易乾道:“为何?”
赵谦道:“他说,你的父亲不是汉人。”
易乾双眼瞪如铜铃,喝道:“住口。”
赵谦道:“难怪你毫无底线的散布混血儿更聪明漂亮的谬论,原来自己便是个杂种。”
易乾怒道:“放肆。”说完,运使强凫诀,周身气息猛然暴涨数倍,然后连出四掌,分别是“春蚕吐丝”、“夏蝉鸣柳”、“秋雁排空”、“冬梅凌雪”,四掌掌劲相叠,春气之生、夏气之长、秋气之杀、冬气之灭如四季轮回般循环不息,玄妙非常。
易乾掌凝四掌之力,向赵谦飞驰而去,赵谦却是浑然不动。就在易乾离赵谦仅有两丈之遥时,易乾突觉一股巨痛自心脏传遍周身,旋即胸口出现一个伤口,鲜血汩汩而流。
易乾错愕异常,停止不前,看向两丈外的赵谦,只见其身形渐虚,缓缓化为虚无。而在易乾前方三尺处,流光闪烁,赵谦渐渐出现,而其手中的湛卢剑已插入易乾胸口。
易乾惊道:“这……这是什么武学?”
赵谦道:“浮游不知所求,鬼蜮不知所往。罔两问景。”
易乾道:“庄子的‘罔两问景’?”
赵谦道:“正是。”
易乾道:“没想到我竟会死于庄子的武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