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的舆论其实影响并不大,只要放任不管,几天便无人问津。
贵妃走回椅边坐下,揉了揉额角:“回去吧,剩下的事情我来处理。”
大堂之下久久没有声音,贵妃抬起头,就见赵怀亦眸光直直地看着自己,带着几丝嘲弄。
赵怀亦轻笑了一下,道:“这样下三流的伎俩都能用烂了,难得不是母妃的过错吗?”
贵妃一下站起身,几步走到赵怀亦面前,狠狠扇了他一巴掌:“别忘了我是为了谁!”
第十五章 好戏上场
两阳境内两军正处于休战状态,鱼阳国内部出现政变,无暇对外征战,打了两个月的仗终于有片刻喘息。
军队驻扎之地偏僻,送信的小官顺带把老百姓给两位将军的面饼子都带了过来。
已是黄昏时分,军队四周警戒森严,等待到主账处时,又过了好些时辰。
唐半山正带着唐靖柏推演沙盘,小官恭敬地走进去:“大将军,有从京城来的信。”
唐靖柏眼眸一亮,忙走过去接过,道了声谢之后,拿到唐半山手边:“是母亲寄来的。”
唐半山拿着信纸走到烛火边坐下,用小刀沿着边沿细细裁开,
唐半山征战多年,早已面上不显山不露水,唐靖柏静静等在一旁。见父亲凝望着信纸出神,小声问:“可是出了什么事?”
唐半山将信纸递到唐靖柏手中:“明日我便赶回京城一趟,这边的形势方才我们已经分析清楚,记住在东南方加强布控,一旦发现有一点风吹草动,立刻派人通知我。”
唐靖柏细细看完,眉头也不禁皱起:“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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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边的乌云逐渐散去,日曜撕破云层,透出灿烂的光线来。
唐映枫遮了遮眼眸,看着胜公公僵着嘴角走出了国公府。
白杏小声道:“姑娘,这都拒了贵妃两次了,会不会不太好啊?”
唐映枫起身伸了个懒腰:“现在全京城都知道我为情所伤,闭门不出,贵妃娘娘定是能谅解的。”
贵妃比她想象中还能沉得住气,当天就派了许多人出来搅弄局面,如今许多日对那天出现的人是否是三皇子存疑,毕竟见过皇子真容的并没有几个……
唐映枫就偏偏不如她的意,在家一待就是十天,还让人四处散播消息。两边真真假假,至于信那一套说辞,就看各人的了。
算着时间……
她也该来了。
院内的花开的娇艳欲滴,唐映枫缓缓走上前,拇指和食指一错,细嫩的花梗拦腰折断,花瓣颤巍巍的细瘦的指尖颤抖,唐映枫看着花,淡淡道:“派人传口信给高小姐,让她也来参加三日后的百花宴。”
白杏道:“是。”
高芷珍是礼部尚书高宣大人的嫡长女,生母早逝,继女又是个善妒的性子,身体纤弱不堪一折、又是个温柔的性子,在高府生活的并不舒悦。
因为从小体弱多病,高芷珍幼时便被送到国公府随唐映枫一道强健体魄,两人从小一起长大,情同姐妹。
上一世,薛明露来京城露的露的第一面便是在百花宴上,一首《叹春》洛阳纸贵,还跟她的死对头柳秋荷攀上了关系。
到后面,薛明露和柳秋荷不知因为何事闹了矛盾,柳秋荷当着众人众人的面泼了茶水在薛明露身上,唐映枫看不惯柳秋荷的做派,挺身而出,反倒和薛明露成了好姐妹。
而不论柳秋荷还是自己,都不过是她薛明露融入京城贵女圈子的一个依附罢了。
唐映枫将花一瓣一瓣扯下来,捧在手心,高高抛起之后,花瓣漫天飞舞,然后缓缓跌落在地。
你既然喜欢众星捧月,那便好好享受吧。
她垂眸看着底下散落一地的绯红,眸中满是冷意。
脚步声从身后缓缓响起,唐映枫转身,就见谢含卉一脸忐忑又骄矜地站在不远处,手指搅着衣袖,一脸欲说还休。
唐映枫淡淡道:“有事?”
一听唐映枫这么冷淡的语气,谢含卉顿时有些委屈。她这几日又是后怕,又是别扭。一想到那日惊险的状况,是唐映枫救了自己,她对唐映枫便怎么也嫉恨不起来了,可姐姐对她,好像还是不喜欢…
谢含卉指了指地上的花瓣:“白桃跟我说,不能乱摘院子里的花。”
唐映枫歪头,挑衅地一笑:“这是我家的,我想怎么摘就怎么摘。”
谢含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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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南胭脂铺是京城最大的胭脂铺,铺子内有许多专供官家小姐选用的雅间。
天字号雅间内,掌柜的有些为难的看着气呼呼的少女:“柳小姐,不是我不想赚这钱,实在是货不够啊。”
这胭脂是近日京城里最收人追捧的桃粉色,柳秋荷心心念念许久了,好不容易找到机会出来,结果却没有了。
几日后便是百花宴,她自然要用这最漂亮的胭脂。得把唐映枫比下去!
“我可是早就派人跟你打招呼,还付了定金,”柳秋荷有些生气,“你这不是出尔反尔吗?”
掌柜的讪讪一笑,这块胭脂本来是给柳秋荷留的,可谁想到从未买过胭脂的乐安县主前日也突然派了人来拿,给的定金远比柳秋荷给的高。
“柳小姐,本店好看的胭脂还多的是,我在带你去看看!”掌柜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