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骏到来时,月玲珑已经不唱歌了,她躺在芍药圃的一块凉石板上,双手为枕,弓着脚,轻纱覆面,望着天上悠悠的白云,想到了红楼梦中,史湘云醉卧芍药圃的情景。
自己现在也躺在芍药圃中,与当时的情景是多么的像啊!差别是湘云是醉卧,而她自己却是清醒的。
就在刚刚,她想到了帝舒,只要想到这个男人,月玲珑的内心就隐隐的疼,再怎么说帝舒也是她曾经爱过的男人,哪能说忘就忘啊!
就在月玲珑想着帝舒时,眼前的阳光被遮住了,一片片花瓣洒在她的脸上,月玲珑揭开面纱,身子一弹,坐了起来,喜道:“大叔,你来啦!”
“大叔?”帝骏浓密的眉毛皱成了一团,他好像很不喜欢这个称呼呢!
“大叔,你来,和我一起躺!”月玲珑向里面挪了挪,留出半边青石板,用衣袖拂了拂上面的落花。
帝骏的手指试了试那石板,冰冰凉的,他解开身上的斗篷,抖开,铺在石板上道:“这石板太凉,睡了容易生病,睡我的斗篷上吧!”
月玲珑的手指抚上那斗篷,是缎纹织花的蟒缎袍,和他里面穿的是一个色儿,都是帝王紫。
月玲珑把它往身下扯了扯,垫在身下有点硌人,袍子上还有浓烈的男人味儿,她的鼻子兮了兮,总觉得浑身像长了刺一样不自在,若许是蟒纹刺绣太粗陋,又或许她穿得太簿。
挪着挪着就滚下了石板,她拉着袍子,连帶着把帝骏也拉了下去。
帝骏压在月玲珑身上,高大的石板挡住了视线,四周又都是芍药,他虽然宠幸过无数美人,可从未尝试过在这种环境下宠幸美人,他闷哼一声,有了反应。
月玲珑觉得有个东西顶着自己,她又不是傻子,当然知道那是什么,顿时差红了脸。
帝骏喘着粗气,他身上的男人味儿本就很重,此时此刻就像发酵了一般,羞得芍药花们都紧闭花苞。
月玲珑她居然对他有感觉,她居然在期待着什么,身子还拱了拱,月玲珑又气又羞,眼角都湿润了。
嘴巴可以说慌,但身体是不会说慌的,她居然是喜欢他的,不是吗?帝骏的脸上浮现出一丝得意的笑。
这笑让月玲珑很不舒服,她怎么能喜欢他呢!她不是一直把他当哥哥吗?难道第一眼她就已经爱上了他,所谓的哥哥,只是她自己在自欺欺人人罢了!
被帝骏看穿心思的月玲珑又气又恼,她使出全身的力气去推,他像泰山一样岿然不动。
她涨红了脸,见他一副“你奈我何”的得意样儿,气不顺到了极点,张开嘴,下狠口在他的肩膀上咬了一口。
普通人被她这一咬,肯定疼得大哇哇大叫,可是帝骏不是普通人,在战场上什么样的疼痛他没受过,何况这女人小小的一口,像被蚂蚁夹了一下。
虽然不疼,可他被惊到了,这女人难道是小狗变的,动不动就咬人!
帝骏皱眉,从她身上爬了起来,扭头看了看右肩,衣服上渗出了血。
而那女人正抬着高傲的头望着他,嘴角还有一丝血印,一副本姑娘可不是那么好欺负的样子的模样。
帝骏只觉得好笑!
以前她不喜欢他,甚至用死来侮辱他,他都能原谅她,现在知道了她的心意,别说一口了,就算让她天天咬他几口,他都甜在心里呢!
被咬了,居然还在笑?难道本姑娘不能让你害怕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