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蓉蓉向崔嬷嬷招招手,崔嬷嬷把事先准备好的包袱放在苏灵面前道:“妹妹这一路走来没少吃苦头吧!此去南楚路途遥远,有这些金银珠宝傍身,妹妹也可少吃些苦头!”
苏灵毫不客气的把包袱接入怀中,看都没有看眼,只云淡风轻的道了一声谢。
这点东西对苏蓉蓉来说就是九牛一毛,苏灵也是见过些世面的,所以不会大惊小怪。
足够一个普通人过半辈子的金银珠宝在这两个女人面前就是不值一提的小玩意儿。
“妹妹打算什么时候走?”苏蓉蓉问。
“明天早晨!”苏灵道。
说实话,她巴不得立刻马上就走,那样她就可以早点见到帝骏了!
可是她吃过准备不充分的苦!说走就走,没有代步的工具与充足的食物,即使身上有再多的金银珠宝也无济于事。
由于路线不熟,有好几次她都是露宿荒郊野外,又冷又饿!
好在孩子身体健壮,这一路折腾,她差点把自己折腾没了,孩子倒没什么事,不过她能把孩子送到水溶手里也是侥幸。
吃了上次的亏,这次她决定要去采购到足够的食物,第二天再走。
当水溶听说此事时,苏灵已经骑着快马出城了。
水溶沿途打听,寻着她的踪迹追了很远,追到渭水河畔时,听渡口的船家说,一柱香之前她已经过河了!
渭水是北齐和南楚的交界地,他望着波涛汹涌的河水喟叹道:“咱俩终究还是有缘无分啊!”
水溶是在一个灰蒙蒙的夜晚回到北齐的,那时的他已经疲惫不堪了,耷拉着脑袋,眼神黯淡无光,仿佛人生跌落到了黑不见底的深渊,他从未像现在这样挫败过,他的贵妃明明回来了,却对她避而不见!
苏蓉蓉听说水溶回来了,抱着孩子来见他!
水溶都不愿抬头见她了,他觉得自己越来越不了解苏蓉蓉了,是他把她宠坏了,还是他根本没有真正的了解她,他声音低沉得像破了的风箱:“皇后如今越发的会擅作主张了!是寡人太放纵您了,让您全然不把寡人放在眼里了吗?”
“陛下此话何意?”她跟着水溶十几年从未受过水溶如此重的申饬!今天是第一次,苏蓉蓉心中立即生出一丝不好的预感。
水溶的笔在纸上快速游走,仿佛只有这样才能减轻他内心的愤怒,明明心已经乱如麻,可说出的话依旧沉稳:“听说皇后私下里见过离贵妃了?”
“是的!”苏蓉蓉毫不隐瞒。
“你和她说了什么?”水溶依旧低着头在写着什么,那龙飞凤舞的笔势仿佛在向人昭示着,这位文彩卓著的皇帝正在完成一幅大作,而他与皇后的对话只是随口一问。
“臣妾什么都没说!”
“若不是走投无路,贵妃又怎么会千里迢迢的从东越来投奔北齐!是你用你皇后的威势把她赶走了是吧!”水溶看似平静的话里已经隐藏着愤怒的火种了。
苏蓉蓉心中一颤,本能的往地上一跪,语气却高傲而倔强:“臣妾不敢!臣妾只是遵从了贵妃妹妹的心意!”
“到底是她的心意还是你的私心?”水溶把沾了墨的笔往地上重重的一扔,墨汁四溅,苏蓉蓉白晰脸颊上非常不幸的溅了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