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子行被宋锦瑟这么一吓,也有些心虚,眸子躲闪着不敢再看他。
想来白子夜定是知道了自己的所作所为,这才对她那几个铺子下手了。
握着剑柄的手一颤,想到自己可怜的爹爹,白子行又鼓起了“勇气”。
那小东西说是她卖了他就是她吗?他有证据吗?
这事儿根本就没人看见,便是白子夜也不能随便将罪责安到她头上来。
白子行心思一转,只要她死活不承认这事儿,谁也不能将她怎么样。
这般一想,白子行又挺了挺胸,准备来个恶人先告状。
“好你个白子夜!毁了我的铺子不说,还让你的男人污蔑我!走!现在你就随我到母帝面前说理去,看看她还如何偏向你这个白族少主!”
最后那四个字白子行咬的死紧,好似要将白子夜生吞活剥了似的!
“白族少主”——这个身份是白子行一生想要追随的东西,可白子夜偏偏不费吹灰之力就能拥有!
白子夜却神色平静,满脸的不屑:“你算个什么东西?哪里配得上本少的人来污蔑?锦瑟说是你,那就是你。杀人偿命,欠债还钱,本少没有要你的命已然是给了你莫大的脸面,你还敢到本少府中来撒野,当真觉得本少不敢杀了你吗?”
若不是因为白芷,白子行早就死了一百回都不止,她竟还敢舔着脸找上门来,想来白雨下手够狠,那是一个铜板儿也没给白子行留啊!
白子夜眼中的不屑刺得白子行浑身一颤,她最讨厌的就是白子夜这种高高在上的作态。
从小到大,白子夜在白子行面前永远都是这样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样儿。
她也是白芷的女儿,凭什么白子夜就要做少主?而她白子行只能做个庶二小姐?
便是白氏的士族都要比她们父女二人高上一头,不公平,不公平啊!
白子行咬着牙瞪向白子夜,却又不知该如何反驳她。
白子行自幼没少给白子夜下绊子,可白子夜从来没有还击过。
白子行一直以为那是自己厉害,做事隐秘,却不想,白子夜只是不愿跟她一般见识。
如今人家只不过随意动动口,她和爹爹两个人所有的积蓄便在一朝之间散尽。
若是只靠着母帝发的那点子月银,他们父女二人的日子怕是要过得比那街边百姓也好不了多少。
白子行只是想来找白子夜要个说法,借着装疯让她将铺子还给自己,毕竟这么多年,白子夜也没有真的想要了她的性命不是?
可谁知,今日的白子夜似乎有些不一样了,她竟开口说要杀了自己?
白子行心中有些害怕,却还是强装镇定。
紧紧握着手中的剑喊道:“白子夜,你身为白族少主,诛杀亲妹,就不怕天下人耻笑吗?”
“天下人与本少何干?”
白子夜不屑地勾起唇角,这个白子行怕是根本就没想到宋锦瑟会在府内,不然她定不敢这样大摇大摆冲进少主府来撒野。
况且,白子夜现在最不喜欢听见的三个字就是“天下人”。
前世的白子夜就是被这所谓的“天下人”束缚着,才失去了她的锦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