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兰容若站在王庭的城门下,望着青砖堆砌的高墙,他从马车中走出来,站在马车之上张开双臂,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一连数日,马不停蹄,日夜兼程,比预定的时间早了两天的时间。
“少爷,可是要回王府?王爷和王妃要知您提前回来,一定会很开心的。”仆人问道。
“本公子一去便是三年,时光如斯,叹息之间,便悄然而逝,想不到我在外求学已是整整三年啦。”
站于城门之下,贺兰容若无不发出一声长叹。
贺兰容若习学儒家思想,而孔夫子有句话说得好:“父母在不远游”,而贺兰容若恰是与这句话背道而驰。
为求儒学,奔赴千里之远,赴异国深造。而今,也算是小有成就,虽不似荀夫子那等儒学大能,却在匈奴此等之地,亦可称得上大家。
而今归来,站在当年亲朋送别的城门前,恍如隔世,往日场景历历在目,三年前,在外出求学的时候,除却自己的家人,还有一人临城送别,此人便是赫敏。
贺兰容若年轻俊朗,相貌堂堂,赫敏美若天仙,倾城倾国,二人在一起可谓是郎才女貌,天造地设的一对。
连贺兰容若也是这么认为,三年来,他不知一次遥望北方,期盼早日与赫敏相见。终于,三年归来,他已是脱胎换骨,文采斐然,嫣然翩翩公子的模样,颇有大家儒生风范。
“少爷,可是要回王府?”仆人见少爷心思飞往别处,又是喊了一声。
被仆人打断,贺兰容若站在马车上,看着城门内外来往的游人,背着手说道:“当然要回王府,不过,要回的不是左贤王府,而是左谷蠡王府。”
“左谷蠡王府?可是赫敏郡主的府上?”
“然也。本公子此去三年之久,想来郡主对我亦是相当思念,至于父王和母后那边,明日再回也是不迟。”贺兰容若自我感觉良好地说。
却听仆人偷笑道:“哪里是郡主思念少爷,在奴婢看来,根本就是少年思念郡主才是。”
“就你多嘴,小心拔了你的舌头,驾车,去左谷蠡王府。”
贺兰容若的车马驶向了另一侧,距离自己的府邸越来越远。
不多时,便是来到了左谷蠡王府上。
赶巧,左谷蠡王欲骑马外出,在王府门前与贺兰容若的车架打了个照面,正在左谷蠡王纳闷之时,贺兰容若从马车中走了出来,他学做儒生模样,行礼道:“赫连叔叔,三年不见,别来无恙啊。”
马架中走出一位俊朗少年,左谷蠡王瞧着有些眼熟,却一时记不起。
贺兰容若说道:“侄儿容若,见过赫连叔叔。”
容若?
听着这两个字耳熟,左谷蠡王猛地惊醒,道:“你是……左贤王家小子?”
“正是侄儿。”
“好小子,三年不见,本王差点没认出你来,依稀记得三年前你临走之时,比我矮半截,适才三年不见,便是比我高出半截来,这中原的水土还是养人呢,哈哈。”左谷蠡王大笑道。
“叔叔说笑了,中原水土再好,也不过家乡的水土好。”
“远游不忘本,不错。”左谷蠡王点头说道,“本王听你父王说,你最早也是明日才归,难道是我幻听了?”
“叔叔没有幻听,只不过侄儿心有牵挂,归来之心似利箭,便提前一日会至王庭。”贺兰容若说道。
“原来如此。”左谷蠡王说道,“不对啊,左贤王府在王庭之东,与本王府上恰好背道而驰,你怎会出现在此?”
“侄儿三年未归,便于王庭闲逛,不知怎的,走着走着便来到叔叔府邸门前,想着进府探望您,赶巧在府门前撞见了您。”
“到底是闲逛呢,还是有目的的逛?”
左谷蠡王又不是傻子,就他心中那小小把戏,岂能骗过他的眼睛。
贺兰容若笑而不语,见他没有点破,自然是他的玩笑话,道:“叔叔,侄儿三年未归,不知敏敏现在如何?过的可还安好?”
“好得很,她现在过的可是比本王好上一万倍。”左谷蠡王有些不悦地说,自从蒙毅被救来府上,整天围着蒙毅打转。
连他这位父王见了都觉得不爽,何为有了丈夫忘了爹?起初,他还不相信,现在左谷蠡王相信了,中原人流传着那句“女大不中留”的话是真的。
贺兰容若出了他的反语,又是联想到前些时日,匈奴输掉了三国会武的比赛,难道赫敏为此生气,他便是问道:“闻听匈奴输掉了三国会武的比赛,而敏敏好像被一位秦国少年打败,不知此事真假与否?”
“确有此事,不过也只怪敏敏运气太背,碰上了硬茬,怨不得别人。”左谷蠡王说道。
此话倒也有着几分道理,任谁碰上蒙毅这种高手,只能自认倒霉。
“行了,这件事已经过去了,你找敏敏是吧?她就在府上,快些进去吧,本王还有要事,就不赔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