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院大考,正如我们现在所说的期中考试和期末考试,每个学期都会举行两次考试。
而这一次大考则为期中考试,尽管重视程度不比学期末的最后考试,但却是选拔人才的重要机会。
进入书院之中的学子都有着三次机会,如果在四年当中,有着超过三次考试为倒数第一,那么他们将会被书院开除。
为此,不少学生们都是拼了命的想要争做前游。
对于那些已经考过的三次倒数第一的学生,这无疑是绝对他们命运的时刻。
整个小圣贤庄内皆是弥漫在一种紧张的氛围当中,学生们无不抱着书本疯狂的温习读书。
未名湖畔,湖边坐满了读书的学生们,只听朗朗嘈杂的读书声响彻整个校园。
却唯独蒙毅手里面拿着一根狗尾巴草,就像是走街串巷的混小子,左瞅瞅右看看,好生地逍遥快活。
“哎!没意思。”
看着他们都在读书,竟是没有一个人搭理自己,他也是觉得无趣,便是来到了书院后面的山林之中。
书院中人皆是知道,荀夫子便隐居于此,若无掌门之令,学生们是不敢进山叨扰荀夫子他老人家的。
估计敢无视掌门命令的人,也只有蒙毅敢那么做。
蒙毅踏着幽静的小路径直来到荀夫子隐居的地方,却见夫子他正在屋外的小院子里面忙活着什么。
每一位隐居的看着,都会在自家小院里面栽种些花草粮食等等,荀夫子亦不例外。
“可惜啊,可惜啊。”
在篱笆外边听到荀夫子唉声叹气,蒙毅出于好奇便主动问道:“什么好可惜?夫子可有伤心事?”
听到有人来此,荀夫子方才注意到蒙毅来到了院外,若其他人他就把人轰走了,可来人是蒙毅,他态度立马变得不一样。
“小毅,你怎么有空来我这儿?快来,快来。”
荀夫子笑着朝他招了招手,蒙毅这才绕过篱笆,从木门进入院内。
“夫子,看您刚才这般入神,不时发出哀叹之声,可有难事?是否需要学生帮忙呢?”蒙毅又是问道。
荀夫子从地上薅出一把麦穗递给蒙毅,道:“你看?老夫辛辛苦苦种的小麦就这么毁于一旦啊。”
嗯?!
“这是……蝗虫。”蒙毅说道。
“不错,近年来蝗虫成灾,对庄稼祸害的尤为严重,这两年桑海的百姓们田里颗粒无收,加之徭役繁重,百姓们的日子苦啊。”荀夫子说道。
甚是他这位置隐居在山林中栽植的小麦,也难逃蝗虫的侵害,而今荀夫子仅是栽种了很少,他不敢想象那些面朝黄土背朝天的百姓们该如何生活?
“自古蝗灾便是历朝历代最难解决的难题,此为天灾,非人力所能抗衡,想要除之而后快,凭借一人之力根本就是杯水车薪,难见效果。”蒙毅说道。
“是啊,这就是问题的难点所在,如果真有人能够解决蝗灾的事情,那么此人真乃造福苍生大救星啊。”荀夫子感叹道。
就连他这种博学多才之人,面对浩荡的蝗虫大军亦是爱莫能助,只能望洋兴叹。
不知不觉之中,气氛有些沉闷,荀夫子连忙摆手:“嗨,说些话作甚,此等利国利民的大事还是交给朝廷去办吧,走,喝茶去。”
说罢,荀夫子拉着蒙毅坐在院里面喝茶,道:“尝一尝这茶的味道如何?这可是我自己种的茶,就算是伏念、颜路他们也没有福气喝。”
“连掌门都不曾喝过,那我倒要尝尝。”蒙毅笑着说。
说着话,蒙毅端起杯子,先是于鼻尖轻轻地闻了闻,而后用舌头轻轻点了点,最后才是一饮而尽。
“味道如何?!“
“入口回甘,一股茶香顺着喉咙进入胃部,弥久而不散,好茶,好茶。”蒙毅说道。
荀夫子眼前一亮,略带几分诧异地说:“你小子对茶还有如此考就,当真是小瞧了你。”
“略知一二,怎敢在夫子面前卖弄。”蒙毅谦虚地说。
荀夫子也懒得多言,道:“这第一杯叫尝茶,这第二杯才叫品茶,来!!”
说着,就给蒙毅斟满一杯,蒙毅也没有矫情,而是直接端起来一口喝下,与第一杯不同,这第二杯确是直接了当的多。
“你小子,方才说你懂茶,你便如牛饮一般,实在是对我这好茶的一种亵渎,该打。”荀夫子故装怒态。
“夫子说的哪里话,喝茶的最主要目标不正是止渴吗?你让一个口渴之人品茶,不形同于让一个饿汉品尝美食一般,又怎么知其味道如何?”蒙毅反驳道。
仔细一听,确有几分道理,让一个口渴的人品茶,他们一心想要喝水,哪会管你是好茶还是坏茶。
“所以这第二杯茶应该叫做:止渴,第三杯茶才可称之为:品茶。”
经他这么说,荀夫子觉得他的话在理,也就欣然接受了他的观点。
正所谓:三人行,必有我师。弟子未必不如师,师不必贤于弟子,闻道有先后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