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县。
陈胜接到线报,近来秦军将有所行动,自从攻占了荥阳之后,秦军在此将敖仓牢牢掌控手中。
这对于陈胜而言,是个打击,但并非是致命的,由于起义军囤聚各地,且皆为农户子弟,所以每个人家中多少会有余粮,可保端起内相安无事。
只需要在粮食吃尽前将荥阳夺回,便可万事大吉。
陈胜是这么谋划的,在他看来,秦军不足为虑,不过是一群外强中干之人,他是这么认为的,丝毫没有从胜七和田臧的败北之中汲取教训。
这天,他将属下之人召集起来,分派人马前往黄河北岸增员武臣,毕竟,秦军行动的话,武臣首当其冲。
他手中的“五虎将”乃其征讨沙场的心腹,有此五人,他便可高枕无忧,就算无法攻破咸阳,却也能让自己立于不败之地。
陈胜手下的兵马从各地召集,纷纷前往武臣所镇守的区域。
与此同时,秦军也是开始行动起来,蒙毅依照庄贾的计谋,分两波人马,一路佯装北上,故意制造声势,对外散播攻打武臣的消息。
而另一波则翻越山路,从少人的地方出发,饶过陈胜的防区,直奔召平所在的开封城。
北上佯攻的队伍,由李断和田臧带队,而东行的队伍,则是由项羽和盗跖二人带队出发,荥阳由庄贾镇守。
而今,荥阳可算是他们的大本营,有庄贾坐镇其中,便可防止敌人暗中突袭,庄贾足智多谋,胜任此任务可谓小菜一碟。
项羽和盗跖作为先锋越过山路,为攻打开封的大军开辟出了一条道路。
而蒙毅率领的五万大军则于三日后出发,其最主要的目的,便是防止敌人洞悉秦军的计划。
数日之后,田臧传来讯息,说是黄河北岸聚集了大批叛军,武臣所镇守之地军备力量增强数倍。
正如庄贾所料想的那般,陈胜为了防止武臣失守,估计调动了一半的力量。
“军师果然料事如神。”
蒙毅看完此消息后,便是将其放入火盆之中焚烧,不留下任何的证据,为此,蒙毅下达了一道军令,军令之中,他命田臧和李断二人拖延住武臣的兵马,防止他东行支援召平的开封。
于是,待秦军赶到武臣的领域,两军于黄河两岸对峙,双方皆是没有发起主动攻击,在不知对方底细的情况下,先发动攻击者容易处于劣势。
为此,陈胜的起义军隔岸僵持,不主动出击;而田臧率领的秦军则驻扎岸边,他叛军相对立,也因如此,恰是中了秦军的计策。
他们本来的目的也不是为了攻打起义军,若两军队就此僵持,反而让秦军占尽了优势,因为不出击便是最好的出击。
黄河两岸,就这么僵持着,足足有个半个月之久。
然而,原来开封的召平,却没有这般轻松惬意,召平镇守的开封城本以为会是相安无事,可没想到秦军如同鬼魅一般,突然将领。
蒙毅率领的八万秦军将开封围的水泄不通,召平多次想要救援,求救讯号都被秦军所截获。
如今的开封城,就好像一个被困于汪洋大海中的一座孤岛,随时都有被海浪吞没的可能。
“大人,开封已是嘴边鱼肉,就算我不需攻城,他们也是活不久的,看来这一次又是我们胜了。”盗跖说道。
将开封城围绕的水泄不通,就算他们不继续攻城,却也是能够耗死他们,待城中粮草出现短缺,也就是他们的死期到了。
只不过,这一次,蒙毅并没有采取保守的战略,他说道:“如此太耗费时间,我们深入叛军腹地,时间持久,不免露出马脚,当是速战速决方为上策。”
他们只身入敌方领域,稍有不慎,消息走漏的话,很快就会引起陈胜的注意,当然,这是最坏的打算。
盗跖想来,觉得蒙毅所言在理,道:“大人,您就下令吧,何时攻城?”
“不急,如今天色已晚,傍晚攻城对我军不利,开封虽不似铜墙铁壁,但也难短时间内攻破,所以还得智取。”蒙毅说道。
“怎么个智取法?”
“可还记得攻打荥阳的时候采取的战术?”蒙毅问道。
“车轮战!”
攻打荥阳之时,前方佯攻,而晚上由盗跖率领一行人潜入荥阳,将城门打开,从而让秦军涌入。
“难道大人还想用同样的方法?”
蒙毅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道:“尽然亦非全然。”
“此话怎解?”
“依旧采取车轮战,不过却不是用偷袭的方法,自荥阳一战之后,敌军必然会对我们有所准备,若故技重施,只会陷入敌人的圈套,所以这一次,咱们要正面迎击。”蒙毅说道。
越说越糊涂,盗跖觉得脑子有点不够用,正面迎接,又为何要采取车轮战打消耗呢?
这跟穿雨衣打伞,多此一举又有什么区别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