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毅捡起一块小石子,朝着水面扔去,啾啾地石子连续打出十几个水花,最后弹在岸边的石头丢尽了湖中。
对于冯劫的话,他似乎装作没有听见,什么南越国、北越国跟自己有什么关系?莫说是公主,就算是南越国王来了,也跟自己没有任何关系。
见蒙毅不以为然,冯劫有些纳闷,道:“蒙大人,难道你一点儿都不关心,为何南越国会派一位公主来此?”
“不关心。”
蒙毅的回答倒也是有些直白,通常这种情况,多半会问为什么,而后对方才继续说下去,而今蒙毅一句话聊死。
冯劫狂汗,听父亲说,蒙毅为人处世总是难以让人琢磨,从不按常理出牌,言谈之间总是让人猜不透。
不管是刚才的那一番居安思危的感叹,又或是现在事不关己的回答,他总是能够出人意料。
冯劫表示无奈,他既然不问,那么就自己说,道:“马上就要过元日节,如今百越国突然造访,必然有所图谋。”
“百越来访,亦非第一次,他们那一次前来不是带着目的而来,图谋是必然,何必大惊小怪。”
蒙毅继续把玩着石子,言谈之间淡然惬意,丝毫没有冯劫那般的凝重和紧张。
想来也是,三年前,蒙毅可是一刀把百越国的一位皇子给咔嚓了,此事可是闹得沸沸扬扬,差点引起了两国的战事,为此蒙毅险些被杀,好在被杀的皇子不就是百越国的傀儡,此事到后来也就不了了之。
冯劫似是看出了蒙毅心中所想,说道:“蒙大人,你从前的事迹也是人尽皆知,当初怒杀百越皇子天泽,为民申冤,可谓名噪一时,后此事就此作罢,只因天泽不过傀儡木偶,死不足惜,而今来此的百越公主可非同寻常。”
蒙毅兴致而来,多问了一句:“怎么个不寻常法?莫不是当初天泽被杀之事没有汲取教训,还想要再来送死?”
“这位公主可是百越国王的掌上明珠,与天泽根本不可同日而语,她要是在咸阳出了意外,怕是百越国不会就此罢休的。”冯劫说道。
蒙毅很是无奈的耸肩道:“她是否为百越国的掌上明珠与我有何干系?我与她又不认识。”
管她是谁?别说是公主,就算是玉皇大帝的女儿,蒙毅也未必鸟你。
“果然,陛下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听到始皇帝,蒙毅一愣,道:“陛下担心什么?”
“他说提及百越公主,你一定会是一副爱答不理的样子,为此陛下要说要你改了你这幅苦瓜脸。”
我靠!
蒙毅想要骂娘,老子苦瓜脸管你什么事,管天管地还管的着我拉屎放屁?!
当然了,这些话是不能说的,蒙毅说道:“我乃堂堂丞相,难道还是看一个蛮夷公主的脸色。”
“那自然不是,不过陛下担心你给帝国留下不好的印象,让百越人误以为我们秦国是不懂礼数的国家。”冯劫说道。
“啊?此话怎讲?!”
“陛下说了,百越之国,不过莹莹之国,当朝公主来此,当不能由陛下出面迎接,但为了要体现对于他们的尊重,所以陛下把此次接访的重任交由你我,故才有此担心。”
原来,始皇帝将迎接公主的重任交给了他们,而在朝中冯劫所说的要事就是迎接百越公主。
还以为冯劫神秘兮兮的是何大事,合着就是这等小事?亏自己还把珍藏的好茶拿出来招待于他。
在蒙毅看来是小事,可在冯劫看来,就不是小事了。
毕竟蒙毅经历了太多风浪,不似冯劫这些官二少爷。
“迎接外宾何需我出面?”蒙毅不解的问道,他实在搞不懂始皇帝心里面在想什么?!
“正如大人之前所言,你乃我朝臣首,由你出面才足以展现出我朝的诚意。”
蒙毅冷笑道:“这话若是放在三年前,或许还可行,然而,北方匈奴祸患已除,对待百越便无需客套。”
当初,百越公然挑衅秦国,他们就是知道秦国自顾不暇,而今左贤王贺兰敬德已死,匈奴元气大伤,百越再敢强横的话,下一个就是百越。
小小百越,蜗居南疆,却总是居高临下,殊不知夜郎自大的后果是自掘坟墓。
“此话倒也不假,而今的帝国根本不需惧怕任何人,不过陛下说了,帝国当有大国风范,如那般小家子气,与那狗蝇小国又有何异?”
听到这话,蒙毅点了点头,这话倒像是始皇帝能够说出来的,方才是自己狭隘了。
“还有其他事吗?”蒙毅又问道。
“倒有一件事。”
“说来。”蒙毅道。
“今年元日,陛下想要过的热闹些,往年宫里面太过冷清,而今百越公主也在,陛下正是苦恼有什么好的庆祝方式呢。”
此话虽由冯劫口中说出,但实则就是始皇帝亲口询问。
这个问题确也不难,要是嬴政晚出生两千年,也一定会脱口而出,庆祝节日,如何能够少的了烟花呢。
华夏人,对于万花油有着莫名的情愫,每当看到烟花,总会觉得有着年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