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铭的手术很成功,当天早上的手术,中午就被推了出来。
麻药过后许铭整个人的精神一直处于浑浑噩噩的状态。
大部分原因是身上的伤口撕心裂肺地疼,疼得他说不出话,想要对商叙延说我很好,出口却成了宣泄疼痛的嗷嗷低鸣。
按照医生的嘱咐,他必须平躺在床上,不得乱转动身体,以免扯动伤口。
他手上接受着输液,仰面朝着天花板,嘴里时不时地吐出一连串的叫喊声。
他疼,开刀口的地方疼得他快要疯狂。
商叙延赶到的时候,许铭已经在床上接受疼痛的折磨半小时了,看见商叙延的那刻,他才感到身上的疼痛减轻许多。
特护被商叙延喊了回去,动手术的前几天他都会亲自陪许铭过夜,虽然他做不了什么,但他是许铭的精神支柱。
坐在病床前,他把特护放在床边的水给换掉,重新打了盆热水,拧干手帕,替许铭擦掉额头上的岑岑冷汗。
许铭抓住了他冰凉的手,然后按在自己的胸前。
咬着牙挤出几个字:“疼,陪……陪我……”
商叙延的远山眉拧了拧,望着相握在一起的两个手,微不可察地叹了口气。
随后他把床前的椅子拉近了些,坐在床边,由着许铭紧紧地抓住他的手。
许铭怕疼,以前在一起的时候生病打针,他总是害怕得缩在商叙延的怀里,不敢看针头扎进皮肤的画面。
今天做了手术,身上缝了一针又一针,他能忍住不嚎啕大哭,恐怕唇里已经被咬得血肉模糊了。
伸手替他把额前短短的刘海拨好,相握的手使劲反握回去。
“睡吧,我在这。”
如此轻轻说道,许铭却似吃下了镇痛药般。
他费尽浑身力气才点了两下头,颤抖着闭上眼睛,喊疼的呓语被咽进了喉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