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柏舟一生日时间很尴尬,日期位于期末考前一周,这个时间段所有课已经都停了,留的时间本来该用于复习,但柏舟一却头也不回地跑去了巴黎,在
第一节 考试开始前一天才跑回来。
所幸数学这东西不是三天不学就扔脑后不会的,柏舟一仍是轻松完成了卷子,顶着同学们羡慕嫉妒恨的眼神第一个迈出考场。
经过一个多星期的考试后,学校彻底放人了。
对于柏舟一这种尖子来说,放假也不过是另一个阶段学习的开始,作为破格被纳进中数院的本科生,再过一周柏舟一就要参与旁听各类研讨会,学习各种课题。
但在那之前,他先趁着难得的假期回了趟家。
咖啡崽还好吧?柏舟一回去,潘诗很开心,和儿子重逢的第一顿饭,她坐下就开口问蓝山。得亏蓝山是柏家干儿子,又是柏家儿媳妇,于情于理都是内人,柏舟一才不至于觉得被冒犯。
潘诗很细致地问,他吃得怎样,睡得好不好,有没有受伤。
妈。柏舟一放下筷子,有些无奈地说,蓝山也是成年人了。
成年人也要注意身体啊。潘诗说,你爹就是不注意,最近老说腰疼,我又不敢给他随便按,他工作也是太辛苦了,等给你把娶老婆的钱赚出来,我们就退休享福去。
体检出结果了吗?柏舟一说,爸累了就休息,不用考虑我,我能照顾好自己。
没出结果呢。潘诗点点他脑袋,怎么能不担心你啊,你这个闷性格啊以后哪个女孩子愿意跟你。
柏舟一不置可否:他今天也加班?
他哪天不加班。潘诗笑着叹气,手机响了,她看眼屏幕,笑了,哟,说曹操曹操到。
喂老柏。潘诗轻快接起电话,听完对面说话笑容一下凝固了,摔哪了?
柏舟一倏地抬头,盯住她。
哪家医院......好,我现在过去。
潘诗表情不好看地匆匆起身,柏舟一也随之站起来,沉声问:怎么了?
你爸在公司滑了一下,不知摔哪起不来了,现在在医院。
柏舟一拿起手机:哪家医院,我叫车。
潘诗告诉他。
柏舟一用软件叫了车,再提醒就要往外走的潘诗:外套,别受风了。
人越年长越禁不起摔,柏父虽然不到老的年纪,但常年加班熬夜的身体也扛不住狠摔,他倒下去时只觉腰疼,但躺一会儿很快就发现自己站不起来了。
柏舟一和潘诗赶到医院时,柏父已经做了初步的检查。
这种情况,有两种解决方案,保守治疗就用按摩和艾灸,病人好好休息一段时间,延缓神经的劳损情况。医生看着检查结果,和两人说。
能彻底治好吗?潘诗问。
概率不高,主要看病人自身情况。
潘诗小声说句谢谢,沉默了下去。
柏舟一接过话头,问:另一种方法呢?
另一种方法就要动手术,在尾椎那个位置开个小口做微创,这个手术风险还是比较小的,恢复的好的话手术后两个月就能正常生活了......
如果手术失败?
可能会有瘫痪的风险。
医生建议做手术,和柏父商量过同意后,潘诗缴了费用。柏父摔一跤把腰擦掉一大块皮,正好是在要开刀的位置,保险起见医生决定在伤口愈合后再进行手术,这段时间柏父先住院休息。
潘诗不放心,想陪床,无论是柏父还是柏舟一都不同意,她体质偏弱,休息不好就容易生病。柏父躺在床上让他们都回去,自己一个人可以。
但最后柏舟一还是留了下来,因为柏父站不起来,总要有人扶他去洗手间。
晚上柏舟一给柏父擦了身子,又带他去过洗手间后,在门口的长椅上坐下来。医院床位紧张,他今天暂时还没有陪床的配置。
柏舟一坐下才感到疲惫,他没有多少照顾人的经验,以往最多帮蓝山吹个头洗个衣服,现在却要陪护行动不便的病人,手忙脚乱一番才勉强弄好。
柏父在病房里很安静,大概是睡下了,柏舟一等了好一会儿才迟钝地摸出手机,漫无目地动着手指,毫无思绪地操作着。
直到通话页面浮现屏幕,柏舟一才发现自己无意识拨通了蓝山的电话。他等了一会儿,那侧无人接听。柏舟一看着通话失败的提示无奈揉揉脸,才意识道巴黎那边有时差,这个点蓝山还在训练,自己也真是急了。
他又打开与蓝山的聊天记录,两人仍处在冷战期间,聊天框里源源不断的消息刷不尽头。柏舟一坐在黑暗里,一条条看上去,蓝山活泼的言论微微压住他焦躁的心情。他翻到底,发了个叹气的表情包,又很快发,想你了。
他发出去时没多想,但那一句想你却像打开了宣泄的闸口,疲惫和思念奔涌而下,柏舟一几乎要被汹涌的情感击垮,他无时无刻不在想念蓝山,但从未有一刻如此剧烈。
他挺直的腰微微松懈,手肘撑在膝盖上,头埋进手掌中。
柏舟一这么坐了很久,期间柏父疼醒几次,他进去帮着翻了几次身,让其睡得舒服些,又出来在长椅上坐下。
三四次下来,柏舟一更是劳累,他疲惫地坐在门口,背都不大有力气挺直,走廊那远远有人过来,他没注意到。
柏舟一!直到蓝山神色匆匆站他面前,身上套着与南方城市不相干的厚重羽绒服,他抓着柏舟一,焦急说,干爸呢?干爸没事吧。
柏舟一像不认识他似抬头,一动不动了一会儿,几秒后才说:他没事,睡下了。
那就好。蓝山松口气,随即抬手,心疼地去摸他眼睑下厚重的黑眼圈,说,你还好吧
他尾音未落,柏舟一伸手抓住他羽绒服边缘,慢慢把头埋进他怀里。
第六十六章 谁漂亮
柏舟一抓着蓝山衣摆,埋了好久。蓝山一度以为他累睡着了,轻轻揉下他后颈说:别这样睡,对颈椎不好。
柏舟一含糊地嗯一下,慢慢抬起头。
走廊暗光下,他眼眶里红血丝清晰可见,蓝山心疼极了,揉下他脸说:我联系了几个北京的医生,他们说在这边也认识些朋友,需要的话可以带干爸去看下。
嗯。柏舟一说,你为什么认识医生?
啊,这个。蓝山摸下鼻子,有点心虚,我那个脚踝,其实很早就有问题了,教练不放心,经常带我去看,而且运动员有伤痛也是经常的事,看着看着就认识了些我坦白了,你别怪我瞒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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