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下,她是彻底没了侥幸的心思。
所以,昨天晚上的根本不是梦,而是现实吧?!
她将高瑥送进了沙狼的口中,而高瑥将不在庇佑她。
而且,她还是当着男主的面这么做,男主这么宠爱高瑥,她相当于在男主面前杀了他最喜欢的儿子。
那她根本没机会再当仙尊夫人了。
“怎么办,我该怎么做?”幸芸芸不但在身体里大喊着,一步错步步错,她还什么都没做,就已经被带入万丈深渊,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现在口不能言,连身子都动不了,想做什么都不行。
“是她们两?”守在跳台的人问。
“是的,上仙说了将她们两投入凡间。”仙娥撇撇嘴,“不知道她们两到底做了什么惹得上仙震怒,本来都要收为关门弟子,结果自己弄得大好的前程尽断,等丢下凡,没了修为的两个弱女子,想想就能知道会过什么样的日子。”
不说仙娥想得好,被禁言的幸芸芸和姬妹也能想到。
此时的凡间,女子的日子根本不好过,更别说没有家世能依靠的女子,日子过得更加艰难。
因为没法说话,又不愿意真被丢下凡间,两个女子的眼泪一直在流,可及时如此,她们还是被丢下了凡间,毫不犹豫的。
就在两个身影被丢下跳台时,高瑥在旁边眼睁睁的看着,没有后悔,只有悔意。
打从一开始,他就不该将人带上天界。
如果这样的话,还能保留心里的一丝美好,不至于像现在这样,觉得自己是一个傻子。
他真觉得自己是傻子。
如果真要仔细一点,不是不能看出幸芸芸的装腔作势,可他睁眼瞎,如果当时不是幻境或者其他情况,因为眼瞎他差点丢了一条命。
他不是怕死,如果是死在厮杀的战场上,技不如人他也能接受。
可结果呢,死在那种情况下,真的想想就觉得丢人。
“还真舍得?”裴应双手把胸,他见人已经消失在跳台,他接着道:“你要不舍得,现在还能过去拦一拦。”
“我没不舍得。”高瑥说着,说得极为肯定。
不止如此,他以后再也不会相信女子的话,茹云除外。
现在想想幸芸芸完全比不上茹云,最起码在危机关头的时候,幸芸芸给予他的是致命一击,而茹云会作为他的队友护在左右。
甚至在危难的时候,茹云会替他去死。
想明白这点,高瑥心里是更恨。
恨幸芸芸,同样恨自己,居然会为了护着幸芸芸而伤害了茹云,他真的做错了。
就在自责和悔恨的时候,腰间突然传来痛感,然后整个人朝着前扑了过去,而且扑得方向正好是跳台。
再不停下来,他会越过跳台,直接摔下凡间。
可当手下比划出法诀,却发现完全提不起修为,“裴应!快救我……”
‘我’字刚刚落下,整个人就跌落跳台,跌下凡间。
几乎就在一瞬间,跳台周边的人都没反应过来。
不由想着,高瑥上仙也太痴情了吧,居然跟着那个凡人主动跳下凡界?要知道这么跳下去,必定摔得很惨不说,在跌下时还会抹掉记忆和修为,等到了凡间,和凡人无异。
而裴应呢。
他倒是反应过来,要是及时出手的话,能拉住高瑥不至于让他跌落跳台。
只不过……
瞧着身边多出来的人影,还摆着一幅踹人的滋味。
这人瞥了他一眼,开口:“你想试试?”
裴应连连摆手,讪笑道:“不了不了,要是仙尊没什么事,那弟子先回洞府,好久没修炼该是时候努力努力。”
在幻境里玩玩也就算了,他可不想下凡间去遭罪。
林戚满意的点了点头,朝他手里扔了一个储存袋。
裴应望了一眼,他是真觉得高瑥的爹越来越大方了,先前就已经送了重礼,现在又送,弄得他多不好意思啊。
不过,长辈赐得东西,再不好意思那也得收下呀。
抱拳道,绽开一个露齿的笑:“谢仙尊赏赐。”
林戚点了点头,便一个闪身离开此地。
等再次出现,便是在凡间。
天界一日凡间一年,哪怕刚刚只在天界多耽误了一些时间,高瑥三人在凡间已经待了好些时日。
最先掉落下来的是姬妹。
姬妹修为不在,但有副姣好的容貌,在下凡之后凭着姣好的面容入了权贵人家的后宅以色事人,好待吃穿不愁,再加上自己本身就不知道那等傻白甜的人物,再后宅之中混得风生水起。
不过,想她堂堂的天界仙娥,居然弄得在凡间用身体伺候人,这股气当然得出,便一直借着夫家的权势对幸芸芸进行打压。
幸芸芸要慢接近一个月的时间下凡,等她下来接受了不能再修仙的命运,想着凭借穿越女的优势在凡间生活时,姬妹对她的打压,让她的日子越来越困难。
更别说这个时候高瑥又出现了。
这是高瑥第二次来到凡间,第一世的时候,他有记忆有修为,哪怕一开始生活的条件很是辛苦,但他都没害怕的时候。
而这一次他还是有记忆,但没了修为。
不过,很奇怪的是,他并没有感觉到害怕。
甚至,在踏上凡间这片土地时,他反而更安心了一些。
他想着,上一次的下凡历劫相当于儿戏,甚至比不上一场儿童之间的玩闹,这一次,他想认真的体验下凡间的生活。
带着这个想法,他开始行动起来。
在这之前,不是没见过幸芸芸两人。
一开始幸芸芸还想着凑上来,然后被他吓走。
至于姬妹,高瑥不得不说姬妹是个很能忍的人,能委屈自己缩在内宅之中,然后慢慢的发展她手中的势力。
见到他的时候,也不过是有些讶异,然后当做不相识,既没有想阻拦幸芸芸一样阻拦他,却也没想过要攀附上关系。
这样也好。
各过各的,谁也别打扰谁。
林戚下来的时候,高瑥正扛着锄头在田地里干活,裤脚卷起,脖子上挂着汗巾,举起锄头一挥一挥,瞧着还蛮像那么回事。
高瑥是真的累。
累到双腿都在发软,如果不是一股气支撑着,他真想一屁股坐在田地里。
就在他想继续挥下锄头时,余光像是看到一个人影,他转头一看,满眼都是惊喜,“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