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妈,她长得漂亮,就活该让人说三道四吗?我最恶心那种说‘哎呀自己要穿那样、要打扮那样,惹麻烦了出事了,能都怪别人吗’,不是我说,那样的人不是歧视就是酸!”
“我和你爸辛辛苦苦挣钱养你,让你读书,你一天天瞎操的什么心?”
独自快步走在路上的苏妡,听不到母女俩的对话,不过过一会儿,收到了刘文的消息——
“我敢肯定,我妈更年期了,我天我说句话,她怼我十分钟了,我都不敢说话。”
看着这些字,苏妡都能想到刘文此刻颓丧的样子,笑回,“那你听话点,更年期也是生病了,得关爱。”
刘文乍地做直,给妈妈念苏妡善解人意的话,结果,忘了“更年期”这个关键词,又是一通劈头盖脸的说教。
苏勇江很顺利的接到了女儿,“妡妡啊,想去哪儿玩吗?”
“去哪儿?”苏妡眨眼问。
“比如去旅个游啊啥的,爸爸休了两天假。”这是临时起意,他和上级说了好久,才调休,他一年就十天的假,几乎年年攒到年关。
“时间不够吧,爸,你是不是工作太累了?要不回家,我给你按按?”她的小淘气,在爸爸面前表现的最多。
“怎么不够?两天呢,我们也可以今晚出发,快想想。”苏勇江兴致拔高,鼓励着女儿。
“那回家和妈妈商量一下吧。”
沈可毓少有的在做饭,苏妡打过招呼,去洗漱了。
“怎么做面?”苏勇江进来看了一眼,苏妡不太喜欢吃面食,而且他觉得孩子在学校吃饭本就迁就,回家应该好好补补。
沈可毓脸色一沉,“晚上吃面容易消化不积食。”
“还减肥吧?”冷嘲热讽的味儿就出来了。
这句话惹得沈可毓一撂勺子,“你什么意思?我还不能减肥了?我减肥不是给你挣面子?”
“你可以减,你不吃都没人管你,妡妡长身体的时候,你能学着做点饭吗?孩子从小到大都怎么吃的?”苏勇江的火气不住的往外窜,又怕苏妡听到,压着声音。
“做做做!苏勇江,我嫁给你都过得什么日子?”委屈、失望、愤怒与斥责交织,沈可毓的表情和声音将情绪诠释到了极致。
“喊什么喊?”苏勇江压低的声音,大力拉开厨房的门,终究是轻轻关上了。
苏勇江看了一眼,所幸苏妡还没收拾好,水声可以让她听不见这争吵。
苏妡是听到沈可毓的声音之后,才开的蓬头。
出去,看到卖相不太好的面条,苏勇江在炒菜,已经有两盘端上桌了。
“妡妡,吃饭了。”沈可毓响平时一般的语调,摆好了杯盘碗碟,她开了电视机,看着选秀节目,装作看得认真。
“好,妈,”苏妡坐下,转头对着厨房的方向,“爸,别炒了,就我们仨,随便吃点吧,不是说商量一下去哪儿玩吗?”
她记得钱钟书在《围城》中的描述,即使是顺序颠倒的,旅行也是必要的。
这是一个单纯的孩子,企图以自己能想到的方式,黏合父母的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