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又南把简穗抱住,用脚卡门止住那凶猛冲势,一手捉住简穗腰上的线在手臂上卷了几下,再奋力拉扯!
手臂瞬间被勒出数条血痕,很快渗出血来。谢又南没有放手,仍然和那条线较劲,直到外面传来一阵沉闷的机械声响。
扯动装置发生故障了。
“叮”的一声,有什么东西掉落地上的清脆声响,伴随着一阵滴滴答答的细微水声。
滴答、滴答、滴答——
简穗睁开厚重的眼皮,迟钝缓慢地眨了眨,对上谢又南近在咫尺的深邃黑眸。
“谢又南……?”
昏沉沉的脑海还未清醒,她有些搞不清楚状况,只隐约觉得腰间被勒得生疼。
“嗯,我在。”
谢又南慢慢拆开捆绑住简穗手脚的线,应道。
另一边,魏乐州倚墙捂着脸,从指缝中露出来的嘴角,带着残忍的微笑。
他终究会得偿所愿。
浓郁的血腥味……
在办公室逐渐弥漫。
……
“不行!血止不住!”
“去血库调血,准备帮伤者输血!”
“背部伤口太多了,血完全止不住!”
“伤者曾有血小板异常病史!调档案看用药情况,不能再让他继续流血了!”
简穗浑浑噩噩地站在手术室门口,听到医生护士来来往往忙碌不已的动静。
她身体止不住的发抖,身上的衣服沾满了鲜血,配上脸色苍白又头发散乱的狼狈模样,仿佛受伤的人是她。
地上一道蜿蜒曲折的鲜红痕迹,从大门一直延伸到手术室入口。
她第一次看到一个人可以流那么多血。
简穗指尖轻抖,现在仍然能清晰感受到谢又南身体的冰冷触感。
人的身体,怎么可以那么冰冷?
就像冰块一样……
“简穗!”
一阵匆忙的脚步声跑过来,来者用力抱住简穗的身体:“你没事吧?有没有哪里受伤?!”
简穗愣愣抬头,看到裴立欣担忧的脸。
裴立欣抱了简穗一下又匆匆放开,审视她衣服上的血迹,担心是不是她受伤了。
“我……我没事。”
简穗反应很慢,过了会儿才回答裴立欣。
裴立欣没看到简穗身上有伤,只有她的手腕处有轻微绑过的痕迹,吊起来的心放了一半,另一半的心放在手术室里。
她并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事,只知道简穗和谢又南出事了。她刚联系秦续,那家伙突然让她来医院陪一下简穗,把她吓得半死,还以为是简穗受了什么伤。
现在看来简穗并没什么事,但看她如今失魂落魄的样子,有事的恐怕是另一个人了。
看简穗身上都是血,她心里有不好的预感。可是她不太敢问情况如何,只能徒劳地再次抱住简穗,轻拍她的背部安抚:“一定会没事的,不要太担心……”
简穗一动不动地任由裴立欣抱着,怔忪的视线慢慢地转到手术室门上房亮起的红灯。
等待灯变绿色的时刻。
……
“砰”的一声,秦续用力踹向魏乐州,把他整个人踹翻在地。
他尤觉不解气,又拎起魏乐州的领口打了他一拳,把他嘴角打破了,吐出一口带血的唾沫。
“你他妈的疯子!”
他双手使劲摇晃,恨得想要把这偏执的家伙彻底撕碎!
“你知不知道你干了什么!”
“知道啊。”魏乐州吃吃笑笑,带血的嘴角轻勾,乐不可支地问:“他死了吗?流了不少血啊。”
“该死!”秦续狠狠地又打了他一拳,“你明知道他的身体状况,你怎么能这样做?!”
魏乐州冷笑:“他是个杀人凶手,本来就不应该得到幸福,那个冷血无情的家伙,竟然还为了救他女朋友而受伤,真是可笑……”
“魏乐州!你疯够了没?温璐跳楼不是他的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