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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8节(1 / 2)

没过多久,秦鹿就回信了。她没有灵力,也无法催动纸张,便在梁妄的传信符背面写字,然后叫梁妄把传信符叠成小鸽子放出来。

那封用传信符叠成的小鸽子没落在言梳的手上,鸽子飞到时,言梳已经趴在窗上昏昏欲睡,身上汗涔涔的,肩上好几处浅浅的牙印,双颊绯红,浑身上下透着一股水润的颓劲儿。

宋阙替她擦汗清理,又没忍住吻她的脸,言梳哼了哼,把手盖在脸上,不给他亲了。

听到窗外的响声,宋阙用被子将言梳盖好,打开窗户那黄符鸽子便一头撞上了宋阙的胸膛。他衣领敞开,心口位置还有言梳猫儿似的抓痕,没破皮,淡淡的红痕要不了一个时辰便会消去。

宋阙拆开黄符去看,是秦鹿的字,写着桃肉盅的做法。

后来两日言梳都没等来秦鹿的回信,渐渐也就把这事儿给忘了。

到了七月底,天气更热,临近春山,言梳和宋阙晚间在一处小镇里暂歇。

傍晚沐浴后,言梳浑身都是水汽,她在屋内没出去,身上就穿了一件长裙,广袖滑至手肘,牙白的衣裳贴上雪白的肌肤,衬得言梳唇红齿白尤为通透。

房内的窗户开着,一阵阵热风像是路过了火炉般朝她脸上吹来,才刚洗净身上的汗水,言梳就觉得鼻尖冒了点儿热气来。

她盘腿坐在椅子上,额头靠在窗沿半闭着眼睛小憩,窗外小镇渐渐入夜,天色暗下来也很热闹。

恐怕是因为离春山很近的原因,言梳总能在街上瞧见并肩而行的男女,他们都不是当地人,大约是春山附近的一起出来游玩。

客栈的小二说,春山是个情人福祉,凡是有情人都会去春山求愿,他们归来之后,感情都会更好,未婚夫妻成婚,已婚夫妇生子,说得好似那山上真有神仙似的。

晚风如同热浪,吹得人瞌睡连天。

言梳眼皮耷拉着,没一会儿就闻到了桃香,她耸着鼻子闻了闻,丝丝凉意传来时她才睁开眼。

宋阙端着一口翠玉碗站在她的面前。

言梳一眼就瞧见了碗里的桃肉,碗底铺了碎冰,桃肉挖成了一小块堆在碎冰上,因为现下已经没有樱桃了,故而宋阙切了点儿梨肉放在上面,不多,只有中间那几块白色的。

除了果肉的香气外,还有些许奶香。

“你哪儿来的?”言梳问:“秦鹿来了?”

宋阙伸手点了一下她的鼻子道:“是我做的,快尝尝。”

言梳端起翠玉碗拿着瓷勺舀了一口放进嘴里,味道很好吃,虽说桃子比不上丰城的好,不过显然宋阙是提前尝过的,很甜,没有酸味儿,加之冰上还浇了一层果奶,更是香甜。

宋阙瞧见言梳又露出那种眯着双眼满脸含笑的幸福表情,心中欢喜,于是蹲在她跟前抬头看向对方,双眼亮亮的,像是在等待言梳投喂或者夸奖。

言梳舀了一勺给宋阙,宋阙摇头道:“我不吃,你喜欢,你都吃掉。”

言梳边吃边问他:“你怎么会做这些?”

“前两日有黄符鸽飞来找你,那时你睡了,我看见上面写的是桃肉盅的做法,便想着做给你吃,只可惜材料不全,应该没有秦姑娘做的味道好。”宋阙说完,言梳咬着勺子道了句:“你自谦了,很好吃!”

“小梳喜欢,我就高兴。”宋阙起身捏了她半干的发尾,拿起毛巾替她细细地擦着。

言梳闻言,低声笑了笑,她道:“听你说这些话,我还是有些不太习惯。”

宋阙手上动作不停,等着言梳说下去。

言梳道:“你以前不是这样对我的,我记得以前总是我围着你转,你虽然对我很好,可从来不会说这些好听的话哄我高兴。”

宋阙嘴唇紧抿着。

言梳心里想,喜欢一个人是藏不住的,就比方说现在的宋阙对她便与以往大不相同,有时言梳会猜宋阙说他以前就很喜欢她了,那到底是在多久以前。

与现在的宋阙比起来,言梳觉得以前的宋阙对她至多就是好感。

“小梳,没有人会突然深爱上一个人。”宋阙拿起木梳替言梳梳发:“我不是在经过了两千多年后,突然喜欢上你的。”

如若真是如此,那他这两千多年在山海也就不必纠结,更没必要想尽办法冲破心锁也要记起他们之间发生过的事。

从心锁关住的记忆来看,宋阙忘记了每一个对言梳心动的瞬间。

而这些心动早有契机与征兆,他所有主动接触,或者被动亲近,都从指尖开始犯疼。

宋阙将过去的自己藏得很好,可还是有藏不住与收不回的时候。

“我曾不止一次将你带入幻境。”宋阙将自己玉冠上的发带解下一根,暗紫色的发带上银云流纹,他轻轻为言梳系上,轻叹一声:“我欺负过你,只是你从未与我计较过。”

言梳昂起头倒看着宋阙,不解问:“幻境?”

宋阙倒看她也觉得喜欢,低头亲了一下言梳的鼻尖,声音闷着传来:“嗯。”

他放下言梳的头发,客栈的小窗忽而便了模样,言梳看见一股股吹进屋内的热风化成了火团,将客栈内的环境一寸寸烧成了当年镜花城内青楼的样子,而曾经将言梳困住的柱子也在其中。

画面急转直下,成了暴雨扁舟,言梳躺在小船上,宋阙将她的衣服揉乱,还咬了她许多口,那时水扬白花,鱼鳍拍浪。

言梳曾以为,那些都是她在做梦,她从未将这些旖旎梦境与宋阙联想在一起。

毕竟当时……宋阙看她好似并无情谷欠。

原来不是没有,只是言梳没看穿。

过往犹如剥落的画卷,客栈又被烧回了原样,言梳愣愣地盯着宋阙的双眼,手上翠玉碗里的桃肉化了冰,水渍顺着她的手指啪嗒啪嗒滴在衣裙上。

宋阙端走了她手中的碗,将言梳冰冷的手包在掌心捂着,时不时牵起亲一下。

言梳看着他,就像是还没回过神,喃喃:“好可惜啊……”

“可惜什么?”宋阙问。

言梳撇嘴:“可惜没早点看到你喜欢我的样子,原来我原本可以很幸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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